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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作品:圣女炼狱|作者:垃圾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04:14:00|下载:圣女炼狱TXT下载
  崔长风只觉得此时全身舒泰已极,忽然感到一股气流从阴穴中急剧流失,心中一急,灵台顿明,便抓住玉女肩头,喝道:“不准运气吸阳!”只一捏,便捏得玉女杀猪似地尖叫起来,再也不敢运气吸阳。

  玉女停止吸阳,崔长风顿时感到自己的真气停止外泄,但欲火并未解除,猛地记起红线条的中枢点在会阴穴上,便将这股暖气从会阴上往各条经脉导去,昏乱之中也不管这气机是逆导还是顺引,只觉这热气一经导向各个经脉,便轻松已极。正高兴歪打正着,忽然感到从玉女体内有一丝阴柔之气顺着自己阴头的孔穴流进曲骨穴,汇至会阴,与自己的真气合为一股,向各经脉送去。欲拒不能。

  这时崔长风潜心运气,等到二股真气一汇合,崔长风的真气便极其强烈地吸起玉女的真气来,玉女的真气顿时犹如江堤缺口,不可收拾,瞬间便已流失到使玉女无力动弹的地步。不多时,玉女的身子一软,竟然脱阴昏去。而崔长风也正好收功站起,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崔长风穿好衣服,将玉女扶起,坐于自己身前,以一掌抵在其背心,缓缓地送气过去,不一时,玉女醒来,崔长风便停止运气。令她穿好衣服。

  玉女道:“崔公子,你杀了我吧。”

  崔长风一听便明白这一切阴谋皆是这个玉女所为,便问道:“众女怎会不知道你是剑仙的亲信?”

  “是剑仙叫我不要声张,故意装作不满,混入他们之中,打探谁对公子笑有兴趣了,便带去交与剑仙。”

  崔长风想了想问:“你吸了多少……内力了?”

  玉女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女子已经积修了四十年功力,如今全被公子吸去。小女子已成废人一个。”说罢哭起来。

  崔长风道:“你也不必自萌死志。我不揭破这事好了。以后你在众姐妹中间生活,可不得再度为恶。”

  见玉女不响,知道她已平静下来,便又问道:“你师父这套邪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玉女见崔长风并不杀她,也不揭破,便道:“师父这邪功是一代代玉女掌门传下来的。是三百年前一个魔头的姹女邪功,死后封在洞里,被玉女门的始祖玉妃得到。传至玉女剑仙,她先还纯为吸收内力才找武林高手……交欢,后来内力修为积到了八十多年,心性也变了,不再找武林高手,就专找年轻俊美的公子。”

  “她怎么暗算我母亲,你可知情?”

  “小女子实在不知。公子恕罪。”

  崔长风想,一切都明白了,便叫她将解药交出,再叫她她仍然睡进人堆,与众人齐醒。

  众人闻了解药,不一会儿陆续醒来,崔长风只说是剑仙施为,如今已被赶跑。众人骂了一阵,也只好作罢。

  诸事停当,崔长风等三人便告别玉女门,沿冀北大山北进。此时崔长风已身具二百年的内力,全身真气鼓涨,只要一呼,便有淡黄色的气体隐现。平时一招腿一举步,好似如欲飘飞,直似仙人。这日来至滦河以北,巴山飞虎将马匹留在一处据点,三人便向一座大山行去,越行越是险峻,最后来到一排数间石屋面前。 崔长风大惊,这居处如此简陋,而且看去全不设防,怎会是天下闻名的明教天魔圣女的住处?哪知天魔女偏偏就住在这里,巴山飞虎嘱二人在外等候,自己进去,不一会儿出来,引崔长风进了石屋。

  石屋共分二时。在第二进的厅中,上首坐着一个看去年约六旬的老妇,实际上天魔女已是八旬左右的老人了。崔长风跪拜在地,道:“徒孙崔长风,叩见太师父,并谢太师父经年照顾徒孙母亲的的大恩。”

  “起来吧。”天魔女道。声音无力而空洞。

  崔长风抬起头来,不禁有些惊诧地看了看天魔女。他忽然觉得她的眼睛似乎比她说话的声音还要空洞。崔长风不明所以,便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事,我都听飞虎讲了。”她随即转身对巴山飞虎说:“你不妨带他先去见过他的母亲。”

  崔长风再拜起身,正欲出去,天魔女又道:“长风。”

  (bsp;“徒孙在。”

  “那些公子笑药丸你准备怎么处置?”

  “徒孙急于想见母亲,倒忘了此事了。”说罢,从身上摸出玉瓶及那木匣装的瓷像,一并呈给天魔女,并简略地说了说这瓷像及药的二种用法,只将与玉女交欢一事瞒了下来。说完,以为天魔女会有好些问题要问自己,便指大注视着天魔女。

  哪知天魔女对放在桌上的木匣及药瓶连望也未望,竟像是对这些事丝毫没有更多兴趣,双目空寂,也不知望向何处,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天魔女陡然惊觉崔长风正望着自己,便歉然道:“你们母子今日团聚,我也想起一些住事。显得有些失态,是吧?你觉得此药能否有助于你母亲的病体恢复?”

  崔长风道:“晚辈对医道从未习过,请太师父作主。”

  天魔女道:“你母亲练气时受了妖女惊吓,气逆乱窜。这些年,我一直在采用穴位点震法给其治疗。已大见成效,能够走动了。所难的是,以后你母亲还能否继续修习高深功法,就要看她的身体康复到何等尺度了。你将这药和瓷像留在这儿,我想通功理后,如对你母亲有利,会传她的。”

  崔长风谢过天魔女,随巴山飞虎走进另一间石屋。只见一个瘦削的中年妇女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坐起身来,看见巴山飞虎带来一个蒙面人,微觉吃惊地道:“飞虎大侠,你带谁来了?”

  巴山飞虎笑道:“水师妹,恭喜你……”

  巴山飞虎话未说完,崔长风已抢上一步,跪在床前,只喊了一声母亲,便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中年妇人已知来人便是自己的儿子,一把抱住崔长风的头,母子重逢,抱头大哭。

  这时,天魔女在隔壁听见这面大哭不止,怕伤了水文韶的身子,便过来劝阻。水文韶止住哭泣,抚着崔长风的头道:“风儿别哭了,让母亲好好看看你。”一边说着,一边揭起蒙巾,待得崔长风在伤感中猛然惊觉,已经迟了。水文韶已经看见了他的脸的下半部。

  水文韶骇极惊叫:“你——你是谁?你不是我的风儿!你是谁?”

  这时崔长风已知掩饰不住,见室内只有三,就她像她要巾。顿时,三人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象从深渊中升浮起来,活 巴山飞虎道:“小子,难怪你不让老夫揭你的蒙中,原来如此!你究竟是谁?”

  水文韶道:“师尊,我那风儿十一岁时,弟子还去偷偷看过一次。哪里是这个样子?师尊,请你将此人拿下,细细审问。”

  崔长风跪在地上,道:“母亲,孩儿为练武功,服食了腾龙珠,才变成这个样子。孩儿的皮肤虽然变了,但孩儿的骨胳模样并没有变,母亲不妨仔细看看。”

  水文韶又看了好一阵,才似信非信地说:“你真是风儿?”

  巴山飞虎此时也上前细看,道:“这人确是我年前在武当山下从天台杀手手。下救走的那个少年,这一点倒可以肯定。”

  天魔女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要看仔细了。”

  崔长风垂泪道:“母亲不信孩儿说的话,以后见了孩儿的祖师,一问便知。”

  水文韶道:“你的祖师是谁?”

  崔长风道:“孩儿的祖师便是太祖皇帝时开平王常遇春的儿子常怀远。”

  忽然,崔长风只感眼前一花,崔长风的手已被天魔女紧紧抓住。但崔长风体内的真气自然生出反震,反将天魔女震退,天魔女一直退到石壁前,才消去反震之力,却已头昏眼花,内力翻腾,这了好一会儿才调匀真气,望着跪在地下诚惶诚恐的崔长风道:“秘食了什么腾龙珠,能有如此功力?”

  “徒孙冒犯太师父,罪该万死。”

  “你起来吧。这是你的护体神功自生反应,何罪之有?常怀远在哪里?你快些说出来!”

  此时,天魔女眼中那空寂的神情消失了,却代之以急迫而狂热的神情。崔长风忽被迫问,不知该如何回答。

  水文韶说:“你如真是风儿,快些说出常怀远在哪里!”

  崔长风道:“风儿的祖师,一生落落寡欢。为了与风儿相同的理由,生平不愿见人。风儿宁死也不愿说出师祖所在。”

  天魔女道:“你说常怀远为了与你一样的原因不愿见人?”

  “是。”

  “他也服了腾龙珠,变得如你一般满脸斑鳞?”

  崔长风知道说漏了嘴,此时再也不能掩饰,于是,便从崔家被追杀,自己逃命到滴翠谷,又至地仙谷学艺以及出山后的经历大概说了一遍。话未说完,两个女人已哭得如泪人一般。水文韶是为儿子而哭,天魔女却是为常怀远而哭。

  “风儿,你可知道?你那祖师常怀远,便是你太师父寻找了六十年而始终不见一面的……情人……”水文韶听完后说。

  这下轮到崔长风大吃一惊了。

  这是一个何等惨烈而崇高的爱情!

  空山寂寂,渺无人烟。

  她找了多少名山大川?她找了多少长河巨泽?她找了多少城市多少条街?她找了多少庙、多少观?

  她不记得了……

  多少次她在商洛山龙潭渊旁边一站数日……一坐数日……她的眼睛望酸了,心中绝望了,她知道该离开了……

  可她走过几匹山梁后,又回到龙潭渊旁边。就她像她要找的人会在她离开那一瞬间,会突然从龙潭渊中升浮起来,活着是人、死了是尸,却永远是那个样子——高大的身影、粗犷的脸、深沉的眼睛、疲乏的容颜……她一次次地回来,又一次次地走,又一次次地倒转回来……可失望却没有一次离开过她!

  天啊,他真的死了吧?

  龙潭渊啊,你竟那么喜欢他的尸体,永远也不让他升浮出水面了吗?

  白莲教——明教驱逐鞑子的起义,是何等的轰轰烈烈!山在呼、水在吼:驱逐鞑子,还我中原!死了多少英雄?死了多少好汉?鞑子败了,朱元璋上了台。

  朱元璋一登基上台就杀功臣,除良将,将助他打下江山的白莲教——明教宣布为妖教!作为白莲教天圣军首领的她,心中是何等激愤、何等不平!她四处游击,一有机会就和朱元璋的官军打一仗。可她每次总要丢些姐妹。这使她更激愤、更不平!

  就是这个时候她遇到了常怀远。

  常怀远,他一点不偏激,一点不觉得不平。他默默地将能够救出去的忠良之后偷运出京师,接引到安全之处,保起来,养起来。

  她一下子就爱上了他,从此就再也不看天下别的男人。她更有一种宿命的感觉:她是为他而生于明教,为他而活于世上,为他而血战江湖,为他而死于狐独……

  她找了六十年啊!她根本就没有找到他。她是知道济忠村的,知道济忠村西迁祈连的。她还帮过忙。可他的弟子们都说他们的师尊死了,她也从来没见他出现在济忠村。她悄悄查了许多年,最后连她自己也相信了,不找了——啊,不她还在找,在梦里找,梦得太厉害的时候,她就又去山川大河、巨泽大野找……

  她为什么要找他?她明明知道他有妻室,而且是金枝玉叶,但她还是克制不住的要到处找他。她明知找到了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