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d大有貌有才的人那是大有人在,像尚嘉年这样的人应该一抓一大把,况且他性子又闷,而程锦又不问人事,估计知道他大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综上所述,他们虽然一直是校友,但是从没有过交集,在相亲之前甚至连彼此都没见过。不对,程锦是见过尚嘉年的,她一直都挤电车,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人品爆发和“电车王子”挤在同一节车厢。但不知道他的尊姓大名,至多就是顶着250的近视模糊的远远欣赏。
程锦几次张嘴想坦白但慑于尚嘉年似笑非笑的威胁眼神而作罢,就当他们认识很久很久好了,就当她一直跟随着他的脚步好了。过程怎样并不重要,结果能在一起就好了。
当事人一个羞涩不语,一个沉默坦然,在某一程度上就是默认了大家出色的想象,说说笑笑的串成一个故事竟有了童话里的浪漫。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八卦也。
“看见没,你男人固执的很,说好听点叫清高,说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赵文娟朝坚持买单尚嘉年驽努嘴,小声的在程锦耳边嘀咕。
“本来就该他请客的,他一直说要好好谢谢你们的,平日里多亏你们照顾他帮助他。”程锦拿着尚嘉年的风衣立在一侧,清浅的笑。
眉眼弯弯带笑意的程锦给人以惊艳之感,那是一种朴实无华的美丽,一种如果不静心留意很可能被错过的美。
不愧是眼光独到的尚嘉年,不过自大狂能有这么谦虚,鬼才信,赵文娟耸耸肩。好吧,她承认听到尚嘉年说结婚了的一刹那很受伤,见到程锦的第一眼很不甘,不过世上男人何其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了看不上她的男人只能说明他的眼光太差,这么没眼光的男人不要也罢。
“尚嘉年,我收回开始说过的话。” 赵文娟越过尚嘉年,指了指身后的程锦,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听说我们的另一半大多与自己互补,如果尚嘉年是一个棱角分明的凸,那么程锦就是一个少了一角的凹,放到一起才是恰到好处的圆满。
组里的同事几乎个个有车,见他们飞驰而去,大概是身边有了程锦,尚嘉年竟有一种强烈的寒碜之感。刚毕业那会儿信誓旦旦要在短短几年内买房买车,奋斗了这些年却只混到一套房子,还背了大半辈子的债。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年心高气傲的坚信人定胜天,现在似乎更认同天不遂人愿。
“尚嘉年,走慢点。”程锦从后面拽住尚嘉年的衣角,点点有点僵直的脚尖,爱美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现在深有体会。
“活该。”尚嘉年收起心里的小嫉妒,摸索到某人的手拽在手里,拉着她走下水泥砖铺砌成的小道。
程锦浑身上下稍稍有些僵直,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加深呼吸力度,慢慢地慢慢地反握住。早上只顾着紧张,没有细细感受他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很有力,中指的第一关节处微微凸起,应该是常年握笔的缘故。
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歌词,人潮拥挤我能感受你,捧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如果她奉上自己的真心,会不会换来他的真心?
忽然变成了十指相握,掌心贴着掌心,如果她的手再小一点,大手拉小手的感觉应该更好吧,程锦微微遗憾,进而胆怯,不自觉的想抽回来。
“又怎么了?”尚嘉年并未松手,侧过头来,唇微启,干净如水。
“没没……我觉得说谎是不对的。”慌忙转开视线,胡乱找个借口掩饰自己对他的欣赏甚至爱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他微微动动眉角都会让她心跳不已。
原来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明明是没心没肺,偏偏又心思万千,尚嘉年不松手,“怎么不对?”
“我们明明没有那么认识那么长时间,我也没有……”
话音打住,只看见她红透了耳根,一米七多的个子比他矮不了多少,走路做事也如男孩子般利落大方,但她低眉间的羞涩却还是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因为很少见,所以更难得。
“没有什么?”声音愈发的低沉,柔和到蛊惑人心。
“没有对你一往情深。”声音赧然,头低的不能再低,颈部折成优美的弧度。
“那你要对谁一往情深?”话一出口,忽然心生紧张,抓住她的双肩,强迫她抬头,“告诉我,对谁一往情深,嗯?”
落入他的一片清明,灿如星空,她无力抗拒,只能任由自己沉沦,整颗心为他而动。“你!”没发觉自己的声带振动,那是谁在回答?如此清晰,如此有力。
“所以……”尚嘉年重新拉起程锦的手,使两人十指相握,笑的得意酣畅,“我没有说谎。”
午后的阳光绵长,有种夏日的热烈,世间万物溶解阳光里,是从未有过的生动。
十点,阳光洋洋洒洒的铺满了窗帘然后挤进了房间,日影随着时光转换,而身边的人兀自睡的酣甜,头贴在床沿身子却横亘在大半张床上,被子拧成一团缠在身上。确实如她所说,很能睡而且睡相不怎么样。
难得清闲的一个周末,尚嘉年允许自己偷个儿懒,漫不经心的翻看着程锦床头的书。很久不曾捧着书本赖床,书墨清香隐隐,沉沉的厚实感拿在手里很充实。在电子信息充斥着我们世界的年代,很少有人愿意静下心来慢慢的读本书,能花上几块钱买本书的人更是少见。
又看了一眼睡得无知无识的某人,书架上好像有不少她乱七八糟的书,有些一看就是盗版,而她却像宝贝一样珍藏着,时不时的就跑过去整理一番,然后抚摸着它们傻笑,满足的就好像得到了天下最好的东西。
思绪重新回到书上,翻过一页,页面中间盖了四个字:幸福了吗,灰色粗体印记摄人心魂。忍不住扪心自问:幸福了吗?幸福了吗?可幸福的定义与标准又是什么呢?是有房有车有地位,还是有清贫而不屈的尊严与爱情?
这么伟大深刻而又毫无实际意义思考只属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青春年少,而他老了,只求有份安定的工作,有个还算温暖的家,有盏灯心甘情愿为他而亮。
印章下面有两行字用铅笔浅浅的勾画出来:
人生还长,之所以还可以忍受很多白日里的痛苦慢慢前行,就在于你知道,前路中,还有很多很好听很好看的。
朴实的语言荡涤心底,而她,是不是经常用这句话自我安慰?
真的有时候会悲观到无望,就找些冠冕堂皇的名言警句寻求瞬间的力量,因为知道自己没有死去的勇气,只好借一句美丽的话自欺,未来总是好的,活着才有希望。
“遇见的人每一天都不同,偶尔失去什么,偶尔学到什么……慢慢的翻越沙丘走出日落,每一天的我要比昨天辽阔……”
音乐加震动从床底传来,有一种地动山摇的魄力,应该能把酣睡的尚太太唤醒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英语课,有同学把金枪鱼说成刀枪鱼,乐了好半天,
下了班又去吃想了很久的水煮鱼,一天都很嗨皮,
生活,简单、快乐,
你幸福了吗?
chapter09 婚事了
“遇见的人每一天都不同,偶尔失去什么,偶尔学到什么,慢慢的翻越沙丘走出日落,每一天的我要比昨天辽阔……”铃声来回地重复,要不要这么励志?
裹成粽子的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挪出手抹了抹横在脸上的发丝,伸个懒腰打个呵欠,然后翻个身半个身子耷拉在床边摸索手机,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
问她为何要把手机扔在床下,她说怕辐射,问她为何不直接关机,她说怕万一家里或公司有急事找她,而他何尝不是。
摸索半天终于捞起电话顺势又躺回去,懒猫一般的蹭蹭脸,热乎乎的被窝好似人间天堂,不用早起的日子幸福的一塌糊涂。
“喂,你好。”尾音糯糯卷起,轻轻柔柔。
迷迷糊糊的声音庸懒的动听,尚嘉年有掐断电话的冲动。
“程锦,还没起?”
电话沙沙,听不出是谁,程锦打一个大大的呵欠,“恩,刚醒,你是?”
“我啊,刘玉盈,你还是那么能睡。”
一听刘玉盈三个字,程锦顿时清醒,“啊~哦~是你啊,”哼哼唧唧,蔫的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
电话里传来笑声,“没想到是吧,有空吗,出来坐坐吧,我们都好几年不见了。”
你怎么能装的跟什么事儿也没有似的,程锦郁闷了,难道是她身上的脂肪太多,把心眼都给糊住了?
“今天啊,今天恐怕不行,哎呀,知道……”程锦把电话扯远,假装扯着嗓子喊,“别催了,跟同学打电话呢。”
紧接着又把电话贴到嘴边,特够腿的道歉,“那个,不好意思哈,我一会儿得出去趟,要不咱们改天吧。”好歹也混了几年职场,扯个低级的小谎做个小拒绝她还是会滴。
“约会?有男朋友了?”
“唉,都是已婚妇女了,哪还有什么约会的权利啊。”刘玉盈试探性的语气太明显,程锦忍不住给自己长长志气。
“你结婚了?”刘玉盈有些惊讶。
终于也让你吃惊一把了,程锦很有成就感,继续故作姿态,“我结婚很奇怪吗?”
“没没,那有时间再联系你,你先忙你的,88。”
程锦把电话抵在下巴上嘿嘿的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她就是小心眼了,怎么着怎么着了。
“演完了?”尚嘉年合上书,手撑在床头,优美的唇部弧线扯出一朵花,灼灼其华。
程锦被吓了一跳,歪过头就看见尚嘉年手托着头噙着笑,眉目清朗,容颜如月华般皎洁,明黄色的绸缎窗帘沾着万丈金黄也抵不过他眼中淡淡流淌的流光。
“已婚妇女,没有约会的权利?” 尚嘉年轻声笑,弯下腰将程锦压在身下,“这是间接的在抱怨我这个丈夫做的不够好吗?”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锦赶紧否认,眼睛瞪的乌溜圆,双手紧抓被罩,胸口起伏的厉害。她甚至觉得心要从身体里跳出来,血液想要喷薄而出。
尚嘉年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一点,眼神变得幽深,笑声却愈发的明显,“我是不是该检验一下你说的话是否正确?”
“不要。”程锦瞬间涨红了脸,双手护在胸前扭过头,还有比她更丢人的人吗,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的坦白,现在落人口实了吧?
“这个必须要。”尚嘉年沉沉的笑,扭过某人红的近乎出血的脸,“既然那么怕痒,我们是不是要循序渐进,嗯?”
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将视线下移,却瞥见他的睡衣半敞开,露出大半个胸膛,白皙光滑,身为男人皮肤怎么能这么白,这让她情何以堪。子曰,非礼勿视,上不得下不得只好固定在脖颈间。
“怎么样,你老公的身材还不错吧?”尚嘉年得寸进尺的自恋。
两个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气息绵缠。清晰地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突起的锁骨性感至极。作为一个看见别人接吻都觉得难为情而又偷偷地瞄过几眼激情镜头的伪纯情女,这个场景实在太过活色生香。
昨天刚刚色诱她间接表白,今天还想色诱,太不厚道了,程锦眼珠一转,微微抬起头,做了人生最大胆的一件事。
陈家宝说了,送上门的都不要,傻啊。
偷了个香,然后豪气的抹抹嘴,推开呆若木鸡的尚嘉年蹦下床,好吧,她承认自己的胆量还不够大,要不然……抱起衣服往外跑,连鞋都顾不得穿。老妈说了,做了坏事赶紧跑。
到卧室门口驻足回头,趾高气扬的的笑,“起得晚的叠被子。”
尚嘉年仰躺在床上摸着被偷袭的左侧脸颊,孩子气的笑。
有个人相伴,阳光温热,岁月静好。
梳洗完毕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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