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肆无忌惮窜行的残戾,一刹那,冻结。身体僵硬,他看着她,心底,有一种不属于易辛的情绪突生,似乎叫,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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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毕,稍后第三更。
191 卵宝宝(5)(3000+)
新珩看着他,一笑,“人生际遇总是环环相扣,因为我的家庭不圆满,才会有后来你对我一步一步的紧逼。我想,如果这样的悲剧还要再延续一次,我真的宁愿抱着孩子去跳楼。”
她说完,空气里良久没有回声。而后,易辛听到自己心中有什么悉数瓦解的声音,他终于看着她,轻叹,“我向你保证,没有别人。你放心。。。放心地将孩子生下来,我和你一起,好好疼它。”懒
“记住你说的,不要再骗我。”她看着他,眸子清亮透澈。
新珩说完,起身,从一堆狼藉里离开。
易辛坐在原处,苦涩窒闷却又一瞬间,已经果决。
做一个母亲……新珩,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给你。
按下风扬的电话,易辛直问,“孩子不健康,孕期内会对母亲有伤害吗?”
风扬接到电话,一愣,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你想,你想让新珩生下孩子?”
“嗯。只要她不会受到伤害。”
风扬急道,“你真是疯了!她怎么不会受到伤害?且不说孩子如果真的不健全,在孕期内就有可能流产,就算是怀孕期你保护得好,那一旦生下来,孩子天生残缺,你以为新珩是瞎了她看不到吗?她整天面对着,你让她怎么办?”虫
风扬又急又怒,美艳的男人却径自笑得妖娆而冷漠,“天生残缺的孩子很少,健康出生的孩子每一天都有许多。”
“风扬,我先等着最精确的检测结果,但是,那只是一个结果。”
风扬听得浑身一震,电话却已经被人挂断。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久久回不过神来。
易辛真的是疯了!
他想做什么?天生残缺的孩子很少,健康的每一天却有许多。他难道想。。。想拿别人的孩子来顶替?
他怎么可以?!易辛的孩子以后就是易家的继承人,注定了要承接偌大的权力和责任,他怎么可以随便找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孩子?
那新珩的孩子呢?对了,随便把它寄养到哪里,只要不让新珩看到,易辛可以给它一切。但是……这样做,如果早已知道它注定残缺,却仍旧要生下它,对它,是不是太残忍了?
风扬无力地捏了捏眉心,身后却有响动。他一惊,猛然回头,却见入门处,桑芮震惊了脸,一只手扶在门框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心中顿急,桑芮却已经先他开了口,“你说,孩子不健全是什么意思?新珩和易辛那么漂亮,那么健康,孩子怎么可能不健全?风扬,你是怎么当医生的?!”
风扬原本心中就已是翻天覆地的悔疚,这时被桑芮一逼,更是自责懊恼得要死,但是,这是他的责任,他原本就无意逃避,只叹了口气,道,“是我的错,我为新珩配的避孕药,剂量太轻了,她终究怀上了孩子。只是那药被她服下,我担心会影响到胚胎。”
“啪!”
风扬只觉右颊火辣辣疼痛,桑芮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他苦笑,转头,却见桑芮对着他,已经泪流满面。
“风扬,你有没有一点医德?既然易辛已经要成全她,让她避孕,你为什么不知道做事要做彻底一点?她可以没有孩子,但是一定不能得到了再失去,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候!你看她笑得那么开心,这时你却要告诉她这个孩子不是她的,你这样就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会彻底毁了她和易辛!”
桑芮骂着他,却双眼通红,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风扬心中大痛,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
易辛是在听到楼上剧烈的响动时,一惊起身的。
楼上噼里啪啦的动静,像是有人在用力砸毁什么。
易辛心中大惊,急步上楼,却在见到入目的情景时,心痛如绞。
新珩披散着头发,在房间里拼命地砸东西,因为激动,发丝覆过她的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躁动、疯狂又狰狞。她随意发泄着,装饰被她扫落一地,手不知是因为碰到坚硬的棱角还是玻璃的碎屑,已经被刺破,这时,鲜血便沿着她的手指往下汩汩流落。又随着她的发泄,沾染到了落地的物体。整个房间,便都染上了她的血,点点滴滴。
易辛心中急躁,俐落躲过迎面砸来的瓷器,一个凌厉地伸手,便将她制住。她此时的模样,让他心痛却又急怒,他用力将她死死按在怀里,大怒,“你在做什么?你疯了!”
新珩被他制在怀里,拼命挣扎,却终是挣扎不开,她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却没有泪水。
她绝望地放弃挣扎,软下身来,无力地仰头看他,却在对上他的眼那一瞬,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易辛,你又骗我!”
她的哭喊,凄恻至极,哀怨不绝,易辛听得心头大恸,他紧紧盯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凶恶,“你说,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好,好,我告诉你,我让你看看,你是怎么骗我的!”她机械地直点头,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就跪到地上去,又用双手在地上的一堆凌乱和碎屑里疯狂地拨弄、翻找。
易辛见状,大疼,俯身便将她捞回怀里,又急又怒,“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她呜呜哭泣着,泣不成声,“手机,手机……”
他心中猛地像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有不好的预感伴随着破裂的血肉迸射而出,一瞬间辐射,剧烈。但他素来是果断之人,这时也毫不迟疑,放开她,便在一地混乱里准确地找出了她的手机。
凌厉地一划屏幕,解锁,然后,他高大的身影仿佛被什么狠狠一撞,踉跄。
还是一封邮件,仍旧匿名,无头无尾,只有一则报纸头条——易氏少夫人初怀龙胎,如日中天音乐事业或将暂止。
日期是……今天。
易辛看得目眦尽裂,左手处,骨节作响。
新珩在他身后,摇着头,笑得凄惨又绝望,“易辛,你刚刚才对我说,让我放心,可是现在,你又骗我!”
她说完,转身便往外跑,“我不要再见到你了,我要走,我现在就要走!”
她一路哭着,泪水迷蒙了她的眼,她几乎看不清路面。
易辛听到一个“走”字,反射地就大步追上,手上狠狠一用力,手机贡献了这房间里最后一声砸毁。
新珩一路急跑,泪水却挡了视线,下楼时,脚下一滑。
“啊!”
易辛随后跟上,在她身后听得她一声惊叫,见她的身子已往楼梯下倒去。
瞳孔猛然放大,早已不顾地面,一步向前,便极快地拦住她的腰,同时用力搂她入怀。只是,混乱之下,他亦无暇注意脚下,他跟着踩滑,身体便往楼梯下倒。
他大惊,下意识将她死死往怀中嵌入,又用了手臂护住她的小腹。
两具身体从楼梯上滑下。
是,是滑下,是平滑而下,并不是滚下。易辛在下,新珩被她紧紧抱在怀里,躺在他身上,他便承受了所有的重量和撞击。
撞击稍止,男人立刻反应过来,侧身,将身上的女人轻放到地上,他忍着背部的痛自己先站起身来,又迅速将她抱到怀里。
惊动之后,新珩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紧紧抱着肚子,痛哭,“孩子,孩子。。。。。。”
易辛一边抱着她往门外奔,一边低头安慰她,“乖,没事,我们立刻去医院,我保证,孩子不会有事。”
管家和佣人听到动静迅速赶出来时,易辛已经抱着新珩出了门。
易辛一路将油门踩到底,又不停地安慰后座上躺着的新珩,不多时,便到了医院。
医生在易辛的高压之下迅速给新珩做了检查,最后才总算松了一口气,道,“易先生放心,易太太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
易辛这才放下心来,又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低头,往她额头亲吻去,“别怕,孩子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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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卵宝宝(6)
怀中的身子却仍在轻颤,他知道,从楼上摔下去,她受到了大惊吓。即便是他,现在回想也禁不住后怕。如果当时他没有来得及将她拉入怀中,那她摔下去。。。
只是想着,已经忍不住背脊发凉。
他深深浅浅地亲吻她的眉眼,她却突然低低出声,“你怎么样?”懒
一瞬间,他的吻僵在她的脸上,有惊有喜。
她见他不说话,稍微挣脱了他一些,一双眸子往他脸上细细地看,再一次问他,“你怎么样?那么高摔下去,我却没事,可想你应该伤得不轻。去让医生为你看一下。。。”
她剩下的话悉数被他堵了回去。
他急切地往她唇上亲吻去,急迫,又带着心疼,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含糊不清,“我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事。”
新珩初时手推着他的胸膛在抗拒,到后来,也不知是沉迷在了他的吻里还是他的话里,她身子一软,便随了他。
易辛见她不再抗拒,便大胆地加深了这个吻,舌头撬开她的齿关,滑入她的檀口,激烈地与她纠缠起来。这一刻,他始知,有一种怕,叫后怕。事发那一刻,来不及多想,只能借着几近本能的训练有素拉她入自己怀中,只想着有他在,定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虫
可是事过回想,却仍旧一身冷汗。
还好,来得及拉住她。
他吻够了,才放开她,让她靠在他身上喘息。
他轻抚过她的背,低叹,“以后不要再这么激动了,你吓坏我了。”
她只在他怀里,并不出声,许久,才低低道,“嗯。”
“倪筝她有没有怀孕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那一定不是我的孩子。”他说着,手轻轻往下,温柔地停在她的小腹上,“我的孩子只有一个,它还在这里。新珩,你信我,好不好?”
他只是下意识地心痛地在向她解释,早已不期盼她能回答他。他自己也知道,易地而处,他也很难再相信自己。
却不料,她在他怀中再次低低出了声,“好。”
他大喜,一把拉开她,急切地往她脸上看去,只见她脸色虽是苍白,却早已平静了许多。他忍不住心中激动,竟脱口问道,“你愿意相信我?”
她脸色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不想再怀疑你。”
她静静一句话,他心中却突然生出了一丝异样。
来不及多想,她已经在轻轻推他,“你去看一下自己的伤,一定不轻,快去。我不想孩子受伤,我更不想你受伤。我。。。我只是一时失去理智,差点。。。易辛,对不起。”
她柔软的再不抗拒他的模样,让他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他又将她搂紧,一迭连声在她耳边道,“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我没有将事情处理好,才会让你这么激动。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新珩在她怀中苦涩一笑,终于抬手,环过他的腰,将头紧紧埋到他胸前。
不久,风扬到了,又带了易辛去处理伤口,桑芮便留下来陪新珩。
易辛离开新珩,却并不管自己的伤口,而是冷了脸对元深说了几句话。元深听了,立刻颔首便迅速离开。
风扬见易辛眸光残冷,心下一惊,“你是要他去查那发邮件的人?”
易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新珩遭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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