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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作品:狐香|作者:没事找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5 05:20:44|下载:狐香TXT下载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亚历桑德。

  他回答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我该对你一样的好。我说。你想让我对你一样的好,对么?你总要图点什么的,我不相信天下真有免费的午餐。

  他摇头,不置可否。

  雨停了,天空饱满流油。欧洲公路的两边,一片苍绿浅桃。

  哈瑟尔侯爵庄园里的男宾们纷纷缠上质地精良的裹脚布,然后套上了马靴(天哪,袜子不是方便得多吗?为什么穿马靴前要像中国古代女人那样地缠脚?),在空地的白栅栏间比试着马术,女士们这一撮,那一撮,小扇子后面的云鬓蛾眉,时而彼此嚼嚼耳根子。

  跃过了最后一个栅栏的男人们,斜探着身子,从穿梭的侍应托盘上捞一杯酒, 在马背上一饮而尽。

  而亚历桑德,在漂亮地完成了马术之后,俯身拉我上马,绕场慢慢骑了一圈。

  我高高在上,虚妄地扬着我的硅胶下巴,俯视着散落于田园四处的女士们先生们。

  在遇见亚历桑德几个月之后,我已经不觉得他们有什么稀奇的了。

  铜铃叮当响起,男人们的游戏后,轮到女人们。

  很快在另一边,一场奥地利的松鼠比赛就要开始了。

  老管家念着一个个高贵的夫人小姐们的赌注,一排制服侍卫人手拽着一只套着不同颜色外罩的小松鼠。号码拴在外罩上,年纪大些的老妇人正用单眼的不知是望远镜还是老花镜在观察着场上的情况。

  老管家用德文又问了一次:还有要下注的吗?

  我和亚历桑德拍马赶过去。

  我的手捂在胸前的熊骨项链上,扫了一遍八只没一刻安分的小松鼠。

  亚历桑德在我的耳边说,别犯傻。

  我的手指缠着榉木状的吊坠,暗下决心,就拿这个做赌注,输了整个奥运计划就到此为止。

  若赢了,我会去找马特,去偷到政府采购项目的资料。

  于是我扬手,用德文报出了中国人喜欢的六号。

  六六大顺总有道理。

  压什么?所有的人都转头看着我。

  我托起项链,朝管家郑重地点点头。

  一阵骚乱由此而起。

  亚历桑德悠长一声叹。

  我咯咯咯咯笑着靠在他的胸前。

  既然作秀,就要秀到底。

  我早已无所畏惧,杀头也不过碗大个疤。

  如果没有遇见亚历桑德,那17张信用卡总有瘫痪的一朝,有可能我已流落到花街柳巷,对着外国男人一遍遍舔嘴唇。一次多少钱,一整晚多少钱。

  来嘛。来嘛。

  沉沦的白天,紧跟着沉沦的黑夜。原罪的诱因,周而复始。

  直到最后。

  从萨尔茨堡回上海的飞机上,我的脖子上塔克西斯家族祖传的熊骨项链并未消失。

  而在我的lv化妆箱里,另有些赢来的漂亮玩意儿。

  千金小姐们的珠宝奇玩,不同欧盟成员国发行的不同花式的现钞欧元,镶红宝石的望远镜。

  它们净光锃亮,在我的手中,就像一个个马特老兄的脑袋。

  左眼跳财,右眼跳祸(1)

  左眼跳财,右眼跳祸。我的苏北祖母无数次念叨过。

  我的右眼不住跳动的那一天,我在小弄堂口感觉到了一注来自地狱的视线。

  有三样事情,一直是欲盖弥彰的。

  咳嗽,贫穷与爱。

  真相大白后会发生什么?

  关于那个清明节的早上,我后来只能在讳莫如深中时时想起。

  那个同校女生季媛是怎样出现在我的弄堂口的,也许是赶长途汽车去扫墓而不得不经过此处,也许,就是一场阴谋。

  一阵不怀好意的风吹来,夹带着闸北区的腥臭和垃圾,于是在古北一带住惯了的她皱着眉转过身来,背着风,头发刮得满脸都是。漂亮的五官受了委屈似地扭在一起。

  她从风尘中睁开眼的时候,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大学里的明星人物克拉拉正从马路对面一条乌七八糟的弄堂里走出来。

  这一刻的克拉拉不是在学校里嚣张的那个克拉拉。

  更不是流言里早早跻身上流社会的克拉拉。

  克拉拉在这个片刻披头散发还没洗脸刷牙,穿着一件像是在泰国芭缇雅沙滩带回的大花袍,皱巴巴好久没洗了的样子,脚上趿拉着顶多五块钱一双的搭袢布鞋,后跟都没提上。

  季媛一定嘴角扯起一阵彻底的坏笑,想起一些欲盖弥彰的事情。

  咳嗽你忍不住。

  贫穷你藏不住。

  爱,使我们做作得可笑。

  原来。

  原来!

  原来……

  流言的句子开始需要这样的开头。

  我一度用惊人的虚妄来掩藏自己的贫穷,我很得意我似乎在这方面天分过人。

  如果我用信用卡透支来一只prada的钱包,我会对别人说,我有prada的贵宾卡,再撇撇嘴说,嗯……其实prada用着也不过如此。

  没有钱坐出租车时,我会对别人说,我一定要散散步,我今天和xxx(这肯定是个当红达人的名字)喝茶时,吃多了一块奇斯蛋糕。

  有人赞扬我的唇膏颜色漂亮,我会冷着脸说,是我上周去纽约过周末时带回来的;如果赞美给予了我脚上的鞋子,我当仁不让要宣称,是我在意大利米兰买的。其实,我也许只是从偏僻的小店以低价淘来了这些。

  大家在八卦明星的时候,我才不插嘴,等到问我的观点,我会抿嘴笑,只说,我和他私交很好,我生日的时候还收到他的礼物……

  所以,学校里的流言,才会以各种方式不厌其烦地描述我。

  对于还在上大学的同学们,他们是没有功力来看透我的本质的,他们对我的生活充满羡慕与憧憬。

  尽管,他们也许不知道,那校门口的安徽料理摊,推着盗版cd和dvd的自行车,女生们急匆匆去学校的公共浴室洗澡的样子,塑料面盆里放着各种浴球洗发水, 打完球后满头大汗的男生们爽朗的背影,有时也会触动我的脆弱。

  我似乎,从没心情如水地享受过这种单纯的生活。

  我难得去学校露一面时,我的装扮会引领两三个月的校园时尚潮流。

  比如,我把一只冒牌的桃色卡通风镜别在头上当头箍,穿同色的七分半肥腿裤,配深绿色cd的绣恍簟?br/>

  据说,那个春天,整个bsp;我穿一身简单立体裁减的agnes b 喇叭裙时,只要用一根同色丝带在裸露的手臂上缠三圈打个交叉节,就再也没有任何女生能移开她们的视线了。

  隔天,一只胳膊上绑丝带就成了bsp;当然,如果有人可以看得出我的这些小伎俩也不过尔尔的话,那也惟季媛莫属。

  她同是出来混的人,各式的名车在校外接着,男人的一个坐进车里的背影就可以迷死人的那种。

  我们在代表各自班级出战英文竞赛,舞蹈比赛的时候,互相打量,沉默地擦肩而过,却从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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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眼跳财,右眼跳祸(2)

  男生在寝室里,把我们的五官身段大卸八块pk不厌,我和此女早就心知肚明彼此的分量。

  我也不是没做过恶梦,这一切海市蜃楼般的气球。我总是梦见,有一天,一注目光守候在我的小弄堂口,如一根针,顷刻戳穿我如光环的气球。

  原来,她什么都是装的,她只不过住在闸北区的破旧的贫民窟里。

  这一天其实是有征兆的。明明戴在脖子上睡觉的“时来运转”项链,醒过来竟销声匿迹了。我披头散发地在满地狼藉间找,心中忐忑多年不遇,那东西就是莫名其妙地没有了。

  眼皮也随着开始狂跳。

  没有,哪里都没有。

  于是我决定到弄堂口去买一包烟。然后回来,接着找。

  我沿着投在我身上的目光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季媛。我们在之间穿梭不止的车辆与路人两旁僵持地对望着,像是古战场上的一次战役。

  她的脸上有一种得胜者的骄纵。她这一轮已然赢了。

  她从此可以说,克拉拉的生活,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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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脑们的行踪

  9月1日,美国的劳动节。

  (bsp;这一天受亚历桑德之意,克拉拉小姐与上海房地产巨鳄徐增凯谋面,商谈有关投资几处物业的事儿。

  我还记着徐增敏婚礼上的仇,自然没有好面孔的。

  这小子来归来,今天后面还跟了几个xx帮的冷面兄弟,一看就是苏北窝子里出来的。上海的混混语言就是苏北话,操着这种响亮而霸道的语种,总是自然而然的一身江湖气。

  去看看那些滚轴溜冰场里瘦骨精一样的彩发男孩,一身塑料挂件的小太妹,不会说苏北话,就像混洋人圈不会英文一样。

  他抱臂坐下,支起二郎腿,环顾四周,道:克拉拉小姐,现在真是风光无限哪。这地段……

  我没接口。

  扬·法朗索瓦拉开了附近的一个抽屉,完全有理由相信那里面藏了把枪。

  不过我知道里面是世界各地的各种现钞。

  同一天。

  美国总统冒着细雨赶到俄亥俄州一家制造业工厂,拍着胸脯保证政府将加大对制造业的扶持力度,同时又暗示是外国人夺走了美国制造业工人的饭碗。

  他说:“某些国家应该明白,美国人期待着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

  白宫工作人员对此解释说,总统指的是人民币汇率过低,使中国企业得到了好处。

  民主党人克里与此同时,根据盖洛普公司民意调查结果“52%的人不满布什的经济成绩”,高举维护劳工权益的大旗,主张挽救纺织、建筑和工业制造等夕阳产业,将创造新的就业岗位列入竞选纲领,作为打败布什的一张王牌。

  分析人士指出,布什很有可能步他父亲的后尘,赢得战争,却被经济拖下了台。

  与此同时,美国财长斯诺在亚洲忙于他的“汇率之行”,其主要目的就是联合日本说服中国采取浮动汇率,促使人民币升值。

  中国国务院总理###9月3日在会见美国财长斯诺时明确表示,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符合中美两国的共同利益。他说,双边贸易是互惠互利、互补有无的,美国人指责我们抢了他们的饭碗没有道理。

  人民币的走势依然扑朔迷离,但亚历桑德还是愿意把筹码压在中国大陆。

  海外滚滚热钱陆续流向上海的房地产市场,在电话里,我建议亚历桑德也投资几处物业,缓解一下全盘盯住木材生意的压力。

  徐增凯正是这一行的翘楚,虽然他姐姐的那件事弄得大家尴尬,不过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在亚历桑德的面子上。或者看在亚历桑德手中的钱的面子上。

  大家还是把过往放两边,利字放眼前。

  别的我既然委托了徐先生,就照他的意思办。但我坚持要买一处新华路上的三层老洋房,在法国梧桐扎得浓浓的地方,人烟稀薄,有宽敞的露台。

  现在住的酒店公寓虽然时髦豪华,但总没有安稳的感觉。

  反正,alex也交代了,涉外的手续很难办,名头写我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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