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笑什么呢?”时无争的话音刚落下,身后就响起这样的声音来。时无争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从杂草丛中钻出来的老头。其脸似乎没洗干净,或是根本就没洗过。
时无争掏出一支烟来向其敬上,“大爷,来抽支烟。”见老头笑着接过烟后接着说道:“大爷是看门人?在这里看多久了?”
老头掏出火柴把烟点燃,吸了一口,“小伙子看出来了,眼力不错嘛,其实来这里的人都能看出来。来这里有些年头了。反正是刚建围墙那阵子就来了。”
“这么大的地就这么荒芜着,不觉得可惜吗?”
“谁说不是呀,”指着大门,“你也看到了,当时买来是建厂的。那阵式,弄得可热闹了,说得是合资企业,而且是与外商合资的。开工奠基那天,连书记市长都来了。据说花了不少钱。后来才知道上当受骗了,那个所谓的外商,原来就一骗子,这不建设也就给停下来了。恐怕是再无开工之日了。要不然连我的工钱也不能兑现呀。我已好几个月没有拿到一分钱了。”
时无争明白了杨卉卉把他丢在这里的意思,他很想安慰老头几句,却是张了半天嘴,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弄得老头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了,问他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时无争苦笑着,既然说不出口,索性就不说了,道声:“大爷没什么,打扰了,我的走了。”快步离开。
恰恰此时杨卉卉的车也开到了,时无争坐上去尚未来得及说话,杨卉卉先说道:“无争,看了以后有什么感想吗?我想通过今天这件事,你肯定应该有点什么想法的。好在你加上的那两瓶酒,让老天开了眼,让他们自己装不住把自己给说出来了,否则的话,在省城也会多一个这样的荒地了。这次是老天有眼,下次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杨卉卉说这一席话时,时无争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在对自己进行深刻的反省,特别后悔由于太过于自信了,居然没有对这些人进行必要的透视。要是透视的话,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他拿定了主意,以后象这样重要的事一定要进行必要的透视的。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向杨卉卉透露出半点风声的。
而杨卉卉呢,见他始终是一言不发,自然是要问他原因了,这一问就把他给积压在心里的怨气给激发了出来。冲她吼道:“这下你来说风凉话来了,当初你不也与我一样乐得屁颠屁颠的吗?你给我听好了,在说我之前,先好好地反省一下你自己。在我面前你得端正你的身份,我是男人,得听我的。”
杨卉卉让时无争这么一训,反倒规矩了,“无争,好,我听你的,不管你做得是对是错,我都听你的。”叹息一声:“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咋就这么贱呢,让你骂着反倒是高兴了,反倒是觉得这样才是最好。好了,啥也别说了,我也把我的底露给你吧,我手中有一大笔钱,正不知该怎么用。现在我就交给你了。只要是做生意办企业,你想怎么用都成,根本用不着问我的。当然最好是能赚钱。我相信你的能力的。”
真他妈的爽,居然是因祸得福,时无争差点蹦起来,他的心里又开始活跃起来了,琢磨着有了这笔钱,也许就用不着去找什么合伙人了,自己就能干起来。当然他不想到省城干,他要到上海去干。而且决定整个实际操作还是交给时无病去办。他现在越来越相信时无争的能力了。觉得他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当然前提是在自己的引导下,在他看来,要是没有他的引导,弟弟这辈子只能深藏于深山了,只能做一辈子默默无闻的老农而已。
第0284章拿不定主意
第0284章拿不定主意
时无争把自己的想法在电话里告诉时无病后,时无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冲着话筒叫道:“哥,你真是太伟大了,与我想到一起了。
而杨卉卉则是对时无争的主张持反对意见的。仅仅是因为有话在先,这才不好直接干涉时无争,只是说:“虽然你做什么事,我不会有任何一点点干涉的。但是也是希望你要三思而后行的。”
时无争嘴上答应当然,实际则是不以为然的。甚至为了摆脱她老是在耳边唠叨,索性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省城。他的借口也极为简单,“姐,你看这样好不好?省得你老是唠叨不休,我这就提前回去与无病好好商量一下去上海的事,正如你所说的,要三思而后行嘛。”
听他这么一说,杨卉卉也就只有答应他的份了。并趁机叮嘱:“这是件严肃的事,千万不能草率行事,还是那句话要三思而后行。”时无争自然是再次答应:“一定,一定。”实质却是继续留在了省城,只是换了一个杨卉卉找不着的地方住了下来而已。他舍不得离开程艳秋,他要在她在省城里的这段时间里多陪陪她,希望加深与她的感情。至于生意上的事,交给时无病好了,他现在完全放心这个老弟。
而程艳秋呢,对于他突然提出换地方住的决定很是不能理解。甚至冲他叫了起来:“喂,喂,喂,你不会是脑子突然进水了吧?住得好好的,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停顿一下,拍着所坐的沙发道:“况且我觉得这地方很不错呀。依我看就不用搬了。”
尽管她如此反对,时无争仍然带着她搬走了。他给出了一个让她无法反驳的理由:“新宾馆离你那几个闺友都近,你们朋友间相互走动也要容易许多。哪象这里,朋友们都得打的过来。我这么做,说穿了,也是为你好。”
程艳秋听他这么一说,居然就信了,而且还赏他一个香吻,“亏你一个大男人能想得这么周到,其心比女人还要细。”
然后两人就一起搬到了白天鹅宾馆住了下来。仍然是两隔壁。不过没了杨卉卉的顾虑,时无争一过来就大胆多了。他居然别出心裁地提出要庆贺一下巧迁之喜,要与程艳秋来个喝酒庆祝。尽管程艳秋觉得他此举荒唐,但是又觉得有趣,觉得他是在为喝酒找借口而已。于是就答应了他。几杯酒下肚后,程艳秋就有些高了,脑子也有些晕。也不知是借酒发挥,还是酒后胡言乱语,居然说了,这么一席话:“无争,你与李青青怎么了,我好象听说是断了了。”举起酒杯,“来为断了喝一杯。断了好了,断了我就有机会了。无争不瞒你说,咱们能意外重逢,这就是机会,这就是缘分。有缘分才能终成姻缘。”抓抓头皮,“对了,我怎么就提到姻缘了呢?”抬起眼皮望他一眼,“不会是说我们就有姻缘了吧?对了,无争,姻缘是啥?姻缘就是夫妻了。”突然哈哈笑起来,“夫妻,夫妻就是说我们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了。你愿不愿意与我生活一辈子呢。”伸出双手抓住他的双肩,“你回答我,愿不愿意?回答我,必须现在立即回答我。”
时无争赶紧回答:“愿意。”
程艳秋笑得很兴奋,拍他肩上一下,“愿意好呀,愿意好呀。这样我就有归宿了,”站起身来抓住他的双肩,“这么说我从此以后就跟定你了。对了,你拿什么来保证我以后的生活了。你得有保证我过上荣华富贵的东东吧?”见他没回答,抓抓头皮,“我倒是给你想到了,一个赚钱快的办法。”
时无争立即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问道:“什么办法?快说。”突然发觉自己有些神经质了,摇头着头坐回去道:“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程艳秋露出醉酒人的那种不服气状,“谁说我没办法了?我自然是有办法的,只是怕你没法承受罢了。”
时无争听出点眉目来了,露出一幅不屑相,“没法承受,这世上还没有能让我没法承受的事。你说是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现在北京房价有多贵吗?那简单就是一天一个价。我老爸他们专家组研究过了,这个涨价之风,很快就会从京沪惠等一线城市向全国扩展开来。别看现在这样的房地产产业看似死水一潭,说不定哪一天就噌的一声给上去了。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去搞房地产,你有这个能力吗?你恐怕没能力消受吧?”
时无争一时语塞,搞房地产,他确实没这个能力。但是他不能在她面前服软呀,起码他得表示不是自己无能力呀。他犹豫了一下回敬道:“哟,哟,哟。我当是啥了不起的事呢,不就是一个房地产嘛,那是个吃人骨头的行业,凭我这样人品的人是不会去做那种缺德的事的。”
他的话实际上已经说得更明确了,程艳秋就是不肯放过他,“我不喜欢听你这些废话,你给我一个明确的口实,你是做还是不做?”
“我说得难道还不够明确吗?我是不屑去做这种吃人骨头的生意的。咱是本份人,当然得做本分事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跟定我,咱就是做本分事,照样让你荣华富贵。”时无争索性借题发挥又说子一长串讨女孩子欢心的话语。只是说着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好象是只有自己一人在表演,而她根本没再与之呼应。回头一瞧,忍不住笑了起来。程艳秋不知什么时候给睡觉了,伏在桌上睡觉的,而且看来睡得很香。时无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从自己的房间把她弄回她的房间,让她躺在床上去睡。
看着她睡得极香的样子,时无争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他也瞌睡来了,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整个人一下子投到床上去。闭上眼睛睡起来。眼睛倒是闭上了,脑子却兴奋起来,房地产的事让他兴奋不已,房地产虽然暂时不能力去触及,也许以后会进行的。只是现在该如何应对呢?他不想把这天上送来的蛋糕就这么白白地给糟塌了。他得好好考虑在这未来的房地产热中分到一杯羹?他翻来覆去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知为什么,越是想拿出一个方案来。脑子里越是一片模糊,气得他愤愤然地骂上一句:“我操。”他听老人们爱这么说,当头脑里一片空白时,这样骂上几句就会见效的。只是骂了以后仍不见效。他索性连续不断地骂起来,一连骂了不下二十个,“我操,我操,我操操操。”
骂完后仍然是不见效。时无争这才醒悟原来是骗人的。然后就继续想,直至想到东方吐鱼肚白了,终于有了个主意,他觉得既然房地产会热,那么用手里的闲钱去买些房子放在那里等待着增值,岂不是最好的参与房地产的办法吗?时无争差点为自己的这一重大发现激动得山呼万岁了。情不自禁地在心里连连自我赞颂道:“他妈的,我真是太有才了。”
只是这种兴奋劲没能持续多久,就觉得行不通了。现在要办那么多事,好些钱都是银行贷来的,而至于杨卉卉那笔钱,也只是投资用的,如真是拿去买房了,房子又跌了怎么办?恐怕就得生变故了。时无争越想越是觉得买房子太离谱,只好把这个刚刚有了一点点的苗头给毙在了心里。
时无争急得哭的心情都有了,他弄不明白,向来旋转得很快的脑子为何突然间就不管用了了。索性不再想了,再次强迫自己睡觉。结果仍然是无法入睡。时无争此时只想清醒清醒一下大脑,既然想不明问题又睡不着觉。时无争干脆打开电视看起来。电视里正在播放房地产节目。这不是让咱伤心吗?时无争看着就类烦,索性拿起摇控来准备关机或者是调台。这才发现摇控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时无争耸耸肩弄出一幅哭笑不得的样子来。连老天爷也在捉弄人,“奶奶的。”他骂了一句。只有继续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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