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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切都是韩夫人的意思。”雨晴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她的手指泛白的紧握住,不解的凝望向霍濒:“那当时韩振轩是如何从仓库里逃出来的?”
霍濒神色复杂的回忆起来:“老板得以逃生,要感谢那位不顾自己性命冲进仓库的达莫,是他将老板从仓库里救出来的,只是刚出了仓库,就遇到了韩夫人,她派人用直升机将老板带走,没有对任何人讲,又做出老板已经死掉或失踪的假象,为的……就是让你死心。”
雨晴苦笑一下,她是何德何能,竟然韩氏德高望重的韩老太太,千方百计的要拆散她跟韩振轩?
她不自觉的握紧双手,接着霍濒的话猜测:“但是韩夫人没有想到我一直不肯放弃韩振轩,不但没有放弃他,甚至还继续去韩氏工作,我周围的所有人,安妮、言子维、凌佑泽他们都在帮着找到韩振轩。所以按照常理韩老夫人在得知韩振轩出事时就应该立刻出现指责我,但是她又怕打草惊蛇,露出马脚,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出现。”
霍濒看着雨晴的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他点了点头,她的猜测全部命中。
“对,没错。韩老夫人将老板藏了起来,因为老板的失踪造成的反响很大,社会各界很多人士,白道黑道因为各种目的要找老板的人都有,所以韩夫人处事必须事事小心,才能躲过这么多眼线。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你不但没有消极、落魄,反而还稳当当的坐上了韩氏总裁的位置,带领着团队争取了很多对公司有利的计划案,看着你越来越成功,越来越多之前反对的董事臣服于你,韩夫人慌了。所以,她按捺不住,才会去找你呛声,要回韩氏。”
雨晴喝了一口咖啡,坐到沙发上安静的听着,她知道这四年的故事肯定不止如此。
霍濒沉吟了片刻,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说又该从何说起,他喝了一杯桌子上早已经倒满的白兰地,慢慢的回忆起来。
“当年在仓库里的那场爆炸,达莫虽然将老板救出,但是他们俩都受了重伤,被韩夫人接去美国请专家治疗,达莫的双腿受到了重创,已经四肢麻痹的不能走路,而老板的大脑受到了剧烈的震荡撞击,需要接受一系列的治疗手术,光是身体复原,他们俩就在床上躺了有大半年的时间。”
“那时候不单是你们,就连我也找不到老板他们,韩老夫人将他们严密的隐藏起来,不让外界联系和打扰到他们。起初,老板只是脑部受到了重震,并没有失去记忆,他还经常想办法联系我,让我去找你来见他,但后来被老夫人发现了,为了阻止老板再执迷不悟下去,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让老板忘记你,甚至找来世界顶尖的催眠医生,将有关你的所有记忆全部洗掉。
霍濒在说话的同时,始终小心的观察着雨晴的脸色,在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时,他就自动的打住,放缓语速,让她比较容易接受,待她脸色又恢复了,他才缓缓的继续道:
“我不清楚韩夫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方法让老板忘记你,但当我两年后被韩夫人通知去美国,再见到老板的时候,他已经把你遗忘,那时候他的记忆没有缺失任何东西,却唯独不记得你这个人,我不知道老夫人是用什么方法办到的,但她的确是做到了,无论我拿你的照片,还是你们的事跟老板说,老板对你的印象都非常的模糊,甚至完全想不起来。
雨晴的心脏萎缩了一下,她紧紧揪住领口平复住自己的心情,但嘴角已经在受伤的抽搐。她没有想到韩夫人会如此的恨她,即使不惜伤害了她的儿子,她也一定要分开他们,这到底是为什么?
“霍濒,韩夫人为什么这么恨我?就因为我是肖宇澈的女儿吗?还是因为我跟韩振轩的父女关系,她害怕韩振轩跟我在一起以后,会毁了他的名声?”她氤氲的双眸里覆满了雾气,语气显得异常的沙哑哽咽,心痛的抬头看向霍濒。
霍濒深叹一声,眼神忧郁复杂:“其实这个问题,从我第一天知道老板遗忘掉你时,就去找过韩老夫人理论。她给我的理由是,像老板这样的人,能做上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绝对不能有自己的弱点,他的仇家和对手每一个都很强大,每一个都无时不刻不想取代他,让他丧命,而老板本来是很嗜血无情的,他冷酷到几乎没有任何弱点,但自从老板爱上你之后一切就变的不一样了,因为你就是老板的弱点,老板几次为了你差点送命,韩夫人不能卖这个万一,让她精心栽培的儿子,为了可笑的爱情,葬送了大好的前途甚至是性命。”
“难道一个人冷血到无情就叫没有弱点吗?爱,反而是一个人的弱点。”雨晴冷笑着反问,或许是立场不同,她觉得韩夫人的观点特别的可笑,让她无法接受。
一个母亲为了儿子继续冷酷无情下去,不惜扼杀儿子的终身幸福,这是什么心态?她实在不能理解,难道做母亲的不应该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得到幸福吗?
霍濒看着雨晴忧伤的模样,眼中浮现出一抹深刻的歉意:“念熙小姐,我的命是老板救的,我已经打算一辈子都跟在老板身边为他卖命,只是韩夫人威胁我说,如果我还想要留在老板的身边,就必须答应他决口不能对老板提起任何有关你的事情。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她,她也会安排其它人在老板身边,那样老板就永远想不起来你了。所以我假装答应了他,再伺机找机会帮老板恢复记忆。”
“只是,前几年的时候,韩老夫人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我和老板,所以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现在他已经确定老板的记忆是真的不能恢复了,对我们的监视渐渐懈怠了下来,这才让我有机会想办法将老板带到这里和你见面。”
霍濒将所有的一切全部说完,雨晴已经久久不能说话,唯有眼里窜动的泪珠,模糊了她的双眼。
手里的咖啡杯渐渐褪去热流,变得冰冷。那种彻骨的寒透过掌心,直直的传达到雨晴的浑身各处,血液、骨髓已经都是被冻僵着的。
曾经,她有过很多种想法。就连最坏的消息——韩振轩已经死了,她都接受了,还亲自为他立了个墓碑,开始属于她的新生活。
本以为他永远跟她再无交集,也本以为他们不可能再有机会相见,就算再见也只会是在天堂里或是黄泉路上,可是他们却意外的相见了,还在见面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如火如荼的激情碰撞。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当激情冷却之后,他却完全不记得她,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连拥着她跟她欢爱的心态,都不是将她当成一个心爱之人在对待,而是路边最下贱不过的小姐,发泄了欲望后给了钱就不会再有牵扯。
本以为就这样也好,他既然想不起来她,他们就永远不要记起那些惨痛纠葛的过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霍濒却跑过来告诉她,他竟然,什么都记得,却独独的将她忘记了。
此刻,她真的哭不出来了,反而想笑,仰天大笑,就像是应验了那句话:命运,你永远猜不透它下一刻会用什么方式让你痛苦。
心跳渐渐的缓慢如死人,雨晴睁开眼睛,在霍濒满怀关心的眸底看到了自己怅然的哀苦的笑脸。
“念熙小姐?!”霍濒担心的看着她,害怕她接受不了这样巨创的打击,毕竟被心爱的人遗忘,这滋味换到谁都不会好过。
雨晴抹了一把脸上不自觉流下来的泪水,忽然自嘲的开口:“霍濒,你知道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霍濒没有说话,只是眼色幽深的望着她。
“书上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雨晴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她的喉头紧了一下,无比涩然的说:“这句话,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
“这些年我做过最坏的打算,最坏最坏的就是他已经离开我了,在收到他离开的消息时,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的塌了下来,然而,在一切悲伤痛苦之后,我获得的是解脱,超越过去重生的解脱。”
“然而,在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去面对新生活的时候,命运却告诉我韩振轩其实还活着,我爱的人他还在世,只不过是命运跟我开了次玩笑,他把我遗忘了,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零,意味着重新开始,他忘了我简直比他离开了我,更能让我痛苦,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
雨晴纠结着小脸,眼眸里溢满了忧伤,斗大的泪珠串成了线,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却死死的咬着下唇,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被命运压倒,这样的坚强,看着只会让人更加的心痛。
霍濒看到雨晴这幅强忍着哀戚,还要硬装作坚强,卑微而又可怜的向命运乞讨的模样,他这颗顽石一般的心,也渐渐的开始融化。
命运给了他们太多的坎坷和荆棘,他们爬过一道道砍,却被荆棘的尖刺狠狠伤到,扎出一片鲜血淋漓。他们斩掉一根根荆棘,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了脚,摔得头破血流。
难道相爱的人就注定不能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也要经历超乎常人的磨难和波折吗?
这样的爱情,未免太过伤人。连他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未得到快乐幸福,却总要经过重重考验。痛苦、哀伤,紧跟着伴随而来。
“念熙小姐,你不会……要放弃老板了?”霍濒盯着雨晴的眼,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害怕的时候。
雨晴摇了摇头,眼中浮现一抹复杂:“我不知道,或许命运已经安排我们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可是我却还私心的想要跟他再见上一面。”
她知道这一面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可有可无,或者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他不记得她,从另一个方面说,她终于可以摆脱了他这么多年的纠缠,开始属于她的新生活。
她有完整的家庭,体贴的老公,可爱的孩子,她的未来应该是留在丈夫身边,好好的培养跟教育孩子,与他不再有任何的牵扯。
而他也正朝着他预订的目标努力和发展着,他有他的事业,他的前途,属于他的一切,他恢复到以前那个完美到无懈可击,冷酷到无人可伤的韩振轩。
他们之间,本不应该再有交情的,那一夜的出轨,就当是她人生中的一次美妙回忆好了,虽然理智上该是这样想的,但情感上她却自私的想再见他一面。
“好,我会尽量安排你再见老板一次的。”霍濒点点头,语气坚决的肯定答复她。
*
接下来的几天,雨晴都变得魂不守舍,自从和霍濒见面后,她的眉宇间总是若有似无见平添了一丝淡淡的忧愁。
她不知道霍濒什么时候会安排她再见到韩振轩,见到他之后她又该说些什么,这一切她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现在韩振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为她着想,为他放弃生命的男人了。他将她从他的生命中一点点摒除不剩,他的记忆中再也没有尹念熙这个人。
开每每思及此,雨晴的胸口就像放了一块大石,压的她喘不过气起来。
谁知道命运会如此的玩弄了她,只是她心里还是对上天抱有一份感激的,毕竟韩振轩还没有死,他还活着。
在房间里思绪茫然的思量着这些,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雨晴迅速回神,正了下衣襟,声音有些沙哑:“进来。”
言子维端着碗夜宵走进来,放到雨晴面前:“晴晴,吃点东西吧,你一个晚上都没有吃东西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雨晴漠然的摇摇头:“不是,就是没什么胃口。”
“多少吃一点,要不胃空着对身体不好。”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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