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小雨都不做任何表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象是想做什么决定。我的心里更慌了,有些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着,用以分散心中的不安,过了良久,小雨突然靠在了我的肩上:
“小虎,和你相遇是我们前世注定的缘分,以前和同学一起去巫师那里算命,她对我说,我的骑士会在情人节那天身穿盔甲,手持利剑,把我从恶魔手中救出来,我以为她是句玩笑话,直到今天遇到你,我才知道,原来很多事情冥冥中早已注定。”
我回转身,怔怔地看着小雨,实在不知道她刚才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阵江风吹过来,小雨穿的不多,身上有些发抖,我脱下外衣,轻轻地披到她的身上,小雨突然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轻轻拉住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第十卷 流动的江水
“我接受你的请求,我会让你牵我的手,一起走过这一生,只是你要先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都不能放开我的手。”
天哪!露露你到底在卡片上写了些什么?难道这下真的被你害惨了!
我半晌没敢吱声,这小丫头,不会是误会了我吧?我韦贝贝再色,也没色到连陈雪的妹妹都不放过的程度啊!现在我该怎么办?向她挑明吗?告诉她我就是那个王八蛋韦贝贝?继续隐瞒下去,事情估计会越来越难以收拾,小雨一直等待着我开口,我望着流动的江水,终于鼓足勇气,决定告诉小雨所有的一切,以免给她们姐妹酿成更大的不幸。
我把眼睛重新移回怀中的小雨身上,发现她脸色惨白,这么冷的天,她的额头上却有很多汗珠,她的手又捂在了胃上,我吓了一跳,轻轻摇晃了她一下:
“小雨!你怎么了?是不是胃又在疼了?”
小雨突然从我怀中站了起来,把我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丢进我的怀中,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边,我急忙跟过去,小雨阻止了我:“小虎不要过来!”
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小雨跌跌撞撞在走到江水边,弯下腰去不停地呕吐着,我明白了,小雨肯定是怕我看到她呕吐的样子,所以用手阻止我过去。
小雨再次蹲在了地上,偶尔还会朝江水中吐上一口,我轻轻走到小雨背后,弯下腰来:
“小雨,你到底怎么了?”
小雨紧闭着嘴,摆了摆手,我猜测她大概是怕我闻到她口中的气味不好,而影响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对小雨说了声:“你等下,我马上过来。”
我把外套重新披在小雨身上,飞速跑过沿江大道,到对面的零售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又飞跑到江边,小雨仍然蹲在那里,听到我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我把矿泉水递给小雨:
“小雨,江边有风,你穿得太少,我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小雨用矿泉水漱了漱口,把我的外衣往身上又裹紧了一些,仍然低着头,我在小雨身边蹲下,轻轻扳过她的肩头,却发现她已是满脸泪水。
我吓了一跳,轻轻拉住小雨的手:“小雨,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很难受?不要哭好吗?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小雨把我的手抓得很紧:“小虎,你牵着我的手,永远不要放手好吗?”
我该怎么回答?除了告诉她实情之外,还有什么选择?
沉默很久之后,我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她,如果她继续误会我,后果将不堪设想,趁她现在陷入不深,应该还不至于太痛苦。
我刚要开口,小雨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小虎,我先给你讲一件事情,是关于我的,如果不告诉你,我内心会不安,等我告诉你之后,你再来做出选择吧。”
“这里有些冷,我们还是到别处去说吧。”
小雨摇了摇头:“我不冷,我喜欢这里,特别是有你陪在我身边。”
第十卷 过些时间再和你
我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扶着小雨找到一个避风处,然后坐下来,听听她究竟想说些什么。
“小虎,我是个没有资格要求爱情的女孩儿。”小雨的眼神有些凄凉,不象她这个年龄应有的那种神情。难道她发生过什么不幸?我头脑里迅速转了半天,还是等小雨自己说出来吧。
“我自幼身弱多病,童年基本上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但是一直检查不出什么原因,长大之后,有一天妈妈才哭着告诉我说,本来我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她曾经想把我打掉,但是没有成功,后来又早产了,所以导致我身体这么弱。”
可怜的小雨!
“后来医学慢慢发达了,医生终于在互联网上弄清了我的病因,原来我是那种严重的情绪过敏性体质,这种病的发病率很低,可能几千万人才会有一例。”
小雨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又接着说:“医生对我说,象我这种病,除了饮食要注意以外,特别不能太激动,如果生气或者伤心,都会导致休克,甚至猝死,家里人包括姐姐一直都很宠我,我过得很开心,虽然发生过几次休克,但最后都是有惊无险,上次姐姐晚上出门之后,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休克了过去,把家里人都吓坏了,还好,很快醒了过来,妈妈经不住双重打击,后来就病倒了,其实这些年都是我拖累了他们,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出事,家里人为了给我治病,冤枉花了很多钱,其实姐夫到西藏去工作,我知道也是为了多挣些钱回来帮我治病,说到最后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他们。”小雨的眼泪又开始顺着脸颊流下来。
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病?而且降临在她身上!
“小雨,坚强些,我会象你姐姐一样呵护你,疼你,爱你,永远不离开你。你不要哭了好吗?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本来想说姐夫的,又觉得不妥,只好改口说成姐姐。
“真的吗?你真的不介意我的病吗?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当然算数,但是”和陈雪在一起了,当然也要象她一样疼爱她的妹妹,但是一定不能让小雨误会了我,不然我的罪行将不可饶恕。
“但是什么?”小雨有些着急了。
“小雨,我有我的苦衷,有些事情我一直瞒着你,主要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准备过些时间再和你谈的。我答应这一生都会保护你,疼你,爱你,但是只是一种兄妹之情,我不能”
小雨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用力推开了我:“我就知道告诉你之后会是这个结局!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说完小雨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往沿江大道走过去。
“小雨!”我追上去,试图拉住她的手。
“不要管我!”小雨很用力地推开了我,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第十卷 更热烈的掌声
小雨摇摇晃晃地走了几米之后,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我心里一凉,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忙冲上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发现她脸色非常惨白,用手试了一下,呼吸非常微弱。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天哪!陈雪已经在我手上半死不活的了,小雨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啊!
周围的情侣们围了过来,我正准备抱着小雨拦辆的士去医院,被一个女孩子拦住了:
“你不要动她,否则她会非常危险,我在医院工作,我帮她看看。”
女孩子伏下身在小雨脸上和身上按压着,我心急如焚,不知道该不该让这个女孩子来动手,如果耽误了抢救的时机那就后悔莫及了,但是听她说的如果我随意挪动小雨,也会导致严重后果,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想到小雨在女孩子的按压下悠悠醒了过来,我急忙蹲下身子:“小雨!小雨!你没事吧?”
小雨一下子又哭了起来:“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你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
那女孩儿的男朋友走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头:“快说啊!你是根木头啊!”
周围的情侣越围越多,人群开始起哄:“快说啊!”
女孩儿悄悄附到我的耳边:“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你最好哄一哄她,否则我刚才可能都白忙了。”
我闭上眼睛,头脑里面全乱了,没有时间多想,我轻轻握住小雨的手:“小雨,我爱你,我会一生一世的爱你,但是”周围人群突然爆发出掌声,好象江边的情侣已经全部集中过来了,他们的掌声把我的“但是”两个字压住了,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听到。
小雨终于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让我想都没想到,不知是谁最先发动的,情侣们开始自发地把手上的玫瑰花束放置在我们脚下,就象是在举行一场仪式一样,很多人放上花束之后还不忘说上一句:“祝褔你们!”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和小雨已经陷在了玫瑰花束组成的海洋里,小雨很幸福地看着我,脸上现出难得的笑靥,后来她把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仍然不知所措,一没注意,她突然踮起双脚,把她的小嘴贴上了我的嘴唇,周围再次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我闭上眼睛,头脑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不知何处的音乐声突然响起,是庾澄庆那首《春泥》
漫天的话语/纷乱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路途漫长无止尽/多想提起勇气/好好的呵护你/不让你受委屈/苦也愿意/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人群散尽,只剩我和小雨,还有那遍地的玫瑰花,热吻过后,一切该如何面对?
第十卷 擂鼓助威
冷静下来之后,我知道这次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心中很不是滋味,小雨的身体仍在我怀中,除了怜惜,扪心自问,我确实没有对她起过任何坏心,可是她病弱的身躯,能否承担起真相揭露时的苦痛?我心中毫无把握,除了继续向她隐瞒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
或许让她先快乐起来,忘掉心中的伤痛,才是现在我最应该做的。
我牵着小雨的手,慢慢向闹市区走去。
天色渐晚,市中心广场搭起舞台,燃起篝火,情侣们聚集起来随着广场的音乐翩翩起舞,主持人时不时叫嚷着以鼓动人们的情绪。小雨拉着我和她一起跳舞,虽然大学时上过扫盲班,但是我的舞跳得一般,经不住小雨死缠乱磨,只好陪她上去随意地跳着,小雨舞动起来之后就再也看不出她病弱的样子,更象是一个精灵,用生命去谱写舞蹈之魂,到底艺术学院出来的学生就是不一样,小雨的舞跳得太好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
这种围观让我非常尴尬,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我只好象根木桩一样站在那里,随着节奏随便做上几个动作。小雨围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尽情演绎出她心中的快乐,她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我,她的眼神也令我有些痴迷,甚至在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的爱上她了,但是我内心仅存的良知告诉我,这是不可以的。
小雨的舞姿也吸引了更多的情侣加入广场,情侣们一边舞动着,一边互相诉说着情话,音乐一浪比一浪更激荡人心,主持人突然大叫了一声:“霞光集团祝大家情人节快乐!请大家暂停一下,站在原地不要动,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请听我的口令向你身边的爱人,献上一个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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