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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打我的女人,与师兄也没有关系。”

  “谁是你的女人,你忘了我们刚分手!”

  “哼,一见师兄就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了?前面不是还在闹着不肯分手吗?”

  那人冷笑一声,懒得再纠缠下去,转身朝另一边离开。

  木晓晨见他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看着顾永梵,见他正看着自己,又马上低下头。

  “他是不是很像当年的你?每次跟他在一起我总以为我们还在一起……”

  “晓晨,都过去了。”

  顾永梵的一句话让木晓晨猛地一震,她抬起头,一双眼里满是泪水,“我一直很后悔,如果当年我不是那么好强,愿意甘于平凡的话,现在我们的孩子也许都该上学了。”

  木晓晨一边用手抹着自己脸庞滑落的泪,一边哽咽着,“都是我的错。”

  “晓晨,别这样。”

  “都是我的错。”

  木晓晨边哭边将头靠在了顾永梵的肩上。

  顾永梵皱了下眉,却又不忍推开她,只得回过头看着站在转角阴暗处的岑逸。

  哭了几分钟后,木晓晨慌忙站直身体,抽泣着擦干眼角,问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没想到。”顾永梵耸耸肩膀,说:“我跟小逸一起来的。”,说完,他把脸朝岑逸在的地方抬了抬下巴。

  “岑逸?!”木晓晨的声音忍不住尖锐起来,她朝着顾永梵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岑逸穿着一身跟顾永梵一样的浴袍,双手插在口袋里,正静静看着她。

  “你们还在一起?”她失声问。

  “当然。”顾永梵看到岑逸的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聊,我先回房间了。”岑逸温润的声音传来,木晓晨惊讶得看着他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

  “小逸!”

  眼看顾永梵就跟上他一起离开,木晓晨修长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永梵!”

  “什么事?”顾永梵看到岑逸消失在走廊转角,心里忽然一阵急躁。

  “那么久没见,你都不愿多陪我聊聊?”木晓晨见他不时望向岑逸离开的方向,一股无名火直往脑门蹿,这么年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给一个有抑郁症的男人,“他就那么好?让你为他等了那么多年,还差点赔上你在娱乐圈努力的一切!”

  “当年为了你我也是愿意的,难道你忘了吗?”

  木晓晨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死灰般的心刚要复燃,却听顾永梵又接着说道:“可是先放手的人是你!爱情里的付出是相互的,当年小逸为了我放弃了他的梦想,所以如今,值得我放弃一切的人也只有他,而不会再是你木晓晨!”

  “你还在怪我当年……”

  “我没有怪你,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对小逸的爱,也更加不会知道他被我伤得有多深。”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很伤人。”

  “我知道。”

  “我以为至少我们还会是朋友,当年你说过的,无论如何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木晓晨的声音有些嘶哑,通红的眼睛里一片怨意。

  “我记得我说过,但是我得毁约了。和你碰面这种事也许会让小逸难过,对我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任何可能伤害到他的事,我都不会再犯。所以,抱歉。”

  “顾永梵,你真的鬼迷了心窍嘛?”

  “你说对了。”顾永梵笑着转过身,一挥手,留下一声淡淡的:“希望你幸福,再见!”

  出了走廊,一转弯,就见岑逸仍旧双手插在口袋里,斜靠着身体依在墙边,含着笑意看着走过来的顾永梵。

  “就知道你会偷听!”顾永梵加快脚步走到他边上,一把勾住他的腰。

  “噢?这么说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岑逸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都是大实话。”顾永梵咧嘴一笑,问道:“老婆大人满意否?”

  “凑合。”岑逸撅了撅嘴,突然插问说:“有件事我也一直想问你。”“什么?”

  “当年,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得抑郁症的事?”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她你抑郁症的事了?”顾永梵一愣。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有一次我打电话给你,结果是木晓晨接的,她说你喝醉了睡在她家,又说她要重新和你在一起,说你最后会和过去一样选她而不是我。”

  “什么?!”这次论到顾永梵升高音调了,“哪个时候?”

  “就在你不能回家,然后你和她假扮银幕情侣的那段时间。“看着顾永梵越来越阴沉的脸,岑逸眨眨眼,又继续说:“她还说,让我不要再用我的病拖累你,说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负责,因为我患上了抑郁症。”

  “放他妈狗屁!你居然信她?”

  “你能指望一个发病的人有多坚强?”岑逸顿了顿,不忘又加上一句:“而且那通电话之前,我偷偷去过一次片场,你们很亲密的样子。”

  “那是纯属演戏给记者看啊!”顾永梵郁闷道。

  “我知道,可是就是忍不住朝悲观的方面想啊,再加上那通电话,结果我就觉得你爱的还是她。”岑逸叹了口气,说“然后,我情绪就越来越差,还不时出现幻觉,看到你回家跟我说分手什么的,于是我跑了出去,躲到小翔家里,但是那些幻觉一直跟在我身后。”

  “所以你……”顾永梵的心颤了一下,“自杀”两个字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提,但凡一想到当年,他就无比后怕,无法想象若是汪以翔晚回来一个小时,他就要失去岑逸的事实。

  “你真的不记得你告诉过她我有抑郁症的事?”

  “我告诉她干吗?!”

  “奇怪,那她是哪里知道的?”

  “难道是j那个多嘴的家伙!”

  “你怎么不说可能是你喝醉了自己漏出来的呢!”

  “不可能!”顾永梵想了想,又有点不确定地抓了抓头发,“反正,我没想过要把你得病的事告诉她。”,说到这,他越想越气,停下脚拉着岑逸来个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回去找木晓晨当面对质去!”

  “都那么久的事了!”岑逸拉住他往回拽。

  “她害你自杀,我能不找她吗?亏我刚才还心疼啊!”

  “噢?你心疼她?”岑逸一听不高兴了,甩开顾永梵说:“心疼她就去找她啊。”

  “老婆,你在吃醋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明显有!”顾永梵笑嘻嘻得把岑逸抱进怀里,“木晓晨是我的初恋,很深刻,但对她的感情永远只是在记忆中;而对你的感情,不仅是记忆里,还有现在和将来。”

  岑逸哆嗦了一下,呲牙咧嘴道:“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为夫的帮你看看?”顾永梵大有要立刻动手解开岑逸浴袍带子的架势。

  “回房间!”岑逸一瞪眼,拍开顾永梵的手,又回手牵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清晨的太阳从窗帘后照进了干净简单的双人间里,只见一张单人床空荡荡的,而另一张靠近窗口的床上却挤着两个大男人。

  白色床单在他们身上皱皱巴巴地缠绕着,两个男人面对面贴在一起,靠外面这个还霸道地伸长手臂,将怀里的人紧紧搂着,更夸张的是,他的一条大腿还毫不客气地架在对方的身上,一副誓不松手的架势。

  鸟鸣声一阵阵从窗外传来,易醒的顾永梵被吵醒,睁开了双眼。

  醒后第一件事,先是确定身边的人,看着岑逸依旧睡地安稳的样子,顾永梵小心地挪了挪有些麻木的手臂。

  自从岑逸回来后,无论再忙再累,顾永梵都会坚持每天回家,一开始他每夜要醒几次确认岑逸是不是在身边,岑逸发现后主动提议用手铐铐住两人的手(娜娜插花:

  不要问我为毛他们家有手铐,问顾小攻去!!!),好让顾永梵安心睡觉,顾永梵自然不肯。好在后来,他的情况渐渐有好转,只是一有风吹草动就易醒的毛病还是很难改掉。

  不多时,岑逸也醒了,一张眼就看到顾永梵呆呆地盯着他。

  “你醒了多久?”

  “就一会儿。”

  “看着我干吗?”

  “怕你跑了。”

  “神经病。”

  “恩。”

  岑逸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但却丝毫没有要离开他怀里的意思。

  其实,在刚发觉顾永梵半夜易醒的症状后,岑逸也问过j,这才知道他刚消失的那段日子里,顾永梵几乎夜夜失眠,好不容易睡下去也会因为听到一点响动而惊醒,然后跑到门口去确认是不是他回来了。相对于那段日子,只是半夜醒几次的顾永梵已经算是好了很多。

  五年的等待无疑是对顾永梵的一种折磨,若说当年是顾永梵亏欠他了很多,那么这个五年之后,却是他一直怀着愧疚。

  “永梵。”

  “恩?”

  “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知道。”

  “你确定你知道?”

  “恩。”顾永梵终于松开了双臂,“只是,有些习惯改不掉。”

  “算是坏习惯吗?”

  “不知道。”

  “比如?”

  “一听到你和汪以翔在一起我就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他会带走你。”

  “当年是我让他帮忙的,不是他提议的,你放心。”

  “我知道。”顾永梵坐起身,背靠在床头,“其实我当然相信你们只是好朋友那么简单,不然你也不会回来。但是,……”

  “什么?”

  “还记得当年我冲进酒店的那次么?”

  “恩。”岑逸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等你的这五年里,我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就很怕。”顾永梵自嘲着笑了一笑,“因为我怕失去你,所以一看到他就习惯性地觉得不安。”

  “傻瓜。”岑逸跟着坐了起来,把头靠在顾永梵的肩头,“我和翔只是朋友。虽然当年你伤了我之后,我试图借他来忘记你,可是当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发觉我根本做不到。”

  “恩?”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我做不到!我和他根本没做到最后!”

  “你的意思是,你们只是脱光了躺在一张床上而已?”

  “呃……比这个多了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顾永梵哗地一下翻过身压住岑逸,一边啃着他的锁骨,一边将手滑到被子里,“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