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3章

  “ok,现在是六点十分,舞台剧是七点开幕。”顾永梵放下戴着手表的左手手腕,当即拉起岑逸的手,“我想我们要用跑的了。”

  当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剧院门口时,正正好好七点。

  相视一笑,两人又撒腿朝场内冲去,黑乎乎的剧院里,顾永梵一直拉着岑逸的手不曾放开,彷佛天经地义的早已习惯,直到找到了位置坐下,他这才意识到,岑逸正在黑暗中微笑看着他,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开幕后,岑逸的视线与重心全都放在了舞台上,这一点让坐在他身边的顾永梵莫名觉得不爽,特别是当他发觉岑逸可以露出那样专注而崇拜的眼神后,他郁闷地在心里自言自语:等我以后也主演个舞台剧给你看看!

  当然,之后他自己也被舞台上的表演吸引住,瞠目结舌的看着一幕幕梦幻精彩的演出,甚至于忽略了自己不知不觉倾向右边的身体姿势。

  右边,那是岑逸的位置。

  这个习惯后来保持了下来,至今未变过。

  走在马路上的时候,坐在海滩边的时候,睡在双人床上的时候。

  一左一右,他们因为身边固定的位置与固定的人而觉得安心和满足。

  因此,即使碰上顾永梵出外景而几日未能归家的时候,岑逸也会习惯空出双人床的左边,就如同顾永梵会在宾馆的大床上,习以为常的偏左却面朝右侧一样。

  “那是第一次。”静默的夜色中,顾永梵忽然开口。

  “什么?”岑逸为顾永梵没头没脑说出的话而迷惘。

  “我是说,那次在剧院里是我第一次牵你的手,然后就牵到现在了。”顾永梵微举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十指示意。

  “准确的说,如果那夜没有下暴雨,或许今天你牵着的说不定就是个大胸水蛇腰的美女的手。”

  “我呸,反正我老婆是你!话说,你到底啥时候改姓?”

  “改姓?”

  “是啊,出嫁从夫,你早该改叫顾逸才对!”

  “为什么不是你叫岑永梵?”

  “你说呢?”顾永梵意味深长的笑出了声,一双眼眯成了半月牙状,怎么看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今晚不行!”岑逸用脚趾头都知道身边的男人在想什么。

  “为什么?”

  “昨晚的床单你还没洗。”

  “那正好明天一起洗。”

  “我累,没心情。”

  “你不要动,我动就可以了。”

  “我身体不舒服。”

  “那我更要好好检查下。”

  “我月经来了!”

  “你怎么不说你怀孕了?!”

  “我要离婚。”

  “你是想再跑趟澳洲旅游吧,想去直说啊!”

  “你的皮不是一般的厚。”

  “不厚怎么娶得了你?”

  “……”

  第二章

  黑幕深重,却抵不过粉色夜樱的绚烂光彩,萤萤闪动纷乱如光絮飘飘点点。

  不远处传来一阵嬉闹声,该是夜游散场的人正好路过。岑逸不着声色的松开了顾永梵的手。

  “怎么了?”顾永梵握了握自己空了的手掌,疑惑的转头看向岑逸。

  “有人。”岑逸朝向人声喧杂的方向,“他们在看你。”

  顾永梵这才发觉那一拨几人正好奇的看向他们窃窃私语,疑虑而惊奇的声调中隐约夹杂着他的名字。

  “我们还是走吧,他们大概认出你了。”岑逸背过身准备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这么暗他们都能看得清?”顾永梵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试图用前额的浏海遮住眼睛,“看来我应该戴墨镜出门。”

  “大夜里的戴墨镜,你是摆明告诉人家我是明星快来看我,是不是?”岑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下次记得戴帽子!”

  “噢!”顾永梵迈开脚步跟上前,踌躇了一小下,任性的将岑逸的左手从裤袋里拽了出来拉着,“我们用跑的怎么样?”

  顾永梵就这么拽着岑逸的手一路奔向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呼呼的风声吹过耳边,像极了五年前下着雨的晚上,他们也是这样,手牵着手,在滂沱的大雨下穿过一条又一条马路。

  五年前,舞台剧散场后,让两人没有料到的是,竟然下起了大雨。

  雨声淅沥而清脆,将整个世界倾倒进一片朦胧的潮湿中,看不真切。

  顾永梵和岑逸蹲在一边的屋檐下,看着人群一点点散开,思考着是继续避雨还是就这么冲出去。

  “你在想什么?”顾永梵发觉一言不发的岑逸神情有些恍惚。

  岑逸想了想,盯着地面上溅开的小水花回答他,“我只是在想,换作上个月,我就可以打电话找人来接我。”

  “谁?”

  “我室友。”

  “那他现在人呢?”

  “去国外读书了。”

  “所以你一个人住?”

  “是。”

  “我也一个人住。”

  短暂的交谈结束,可雨却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你住的地方离这远么?”开口的是顾永梵。

  “远。”

  “我也是。”顾永梵站起身,“隔壁有家旅馆,我想我们得在那住一晚了。”

  岑逸也站起身,皱着眉头看了看外头的大雨,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好。”

  那一夜一切都彷佛是顺理成章的事。

  顾永梵拉着岑逸的手,踩着一个个水花在大雨中疾奔,然后到了旅馆进了房间,各自先后洗了澡,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就这么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滚上了床。

  凌晨的时候,顾永梵醒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睡在右边的岑逸,心里微微满足。

  整个过程中,岑逸在这方面的驾轻就熟已经验证了顾永梵和同辈们打的赌,他甚至是被引导着进入他的。

  可是,顾永梵发觉,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觉得恶心或不适应,相反,他很喜欢抱着岑逸的感觉,肌肤贴着肌肤,身体契合得超乎完美。他甚至于喜欢听他压抑着的呻吟,低沉婉转而断断续续,激烈时夹杂着阵阵喘息。

  一想到这,顾永梵便浑身躁热,恨不得将人摇醒了再来一次。

  但当他撑起身,略过岑逸的肩头看着他安稳的睡颜时,却又舍不得将人弄醒。

  想了想,他还是躺回去,最后伸出胳膊,从后搂住了右边人的腰身。

  顾永梵想过各种醒来后两人可能会说的第一句话,例如,昨夜可好?

  但没想到的是,岑逸在他怀里睁开眼后,只是微微错愕着愣了几秒,然后礼貌性的说了声早安,便一声不响地起床穿衣,彷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那个……你要直接去排练房么?”

  “我先回家换下衣服。”岑逸穿戴整齐后,又理了理包,然后掏出几张纸币放在床头,“这是我的份,麻烦你check out的时候付一下,我先走了。”

  “不用,我来付就好。”顾永梵有些不悦。

  “还是一人一半比较好。”岑逸背上包朝门外走去,到了门边摸着把手开了门,这才转过身向顾永梵点头示意说:“我先走了。”

  “bye。”顾永梵懊恼的倒回床上,不过才几分钟,他竟然就开始怀念起岑逸身上的温度了。

  看完夜樱回到家里,在顾永梵所谓的共浴的威逼利诱下,岑逸差点在浴缸里闪到腰,于是坚决拒绝了后续运动,剩下闷闷不快的顾永梵咬着被单装怨夫状。

  “你好歹该履行下夫妻间应尽的责任。”

  “我天天都在履行这个责任,一般公司职员还要做五休二呢!”

  “可是,小永梵还在很兴奋中,你有责任安抚它。”

  顾永梵委屈的用下身蹭了蹭岑逸的腰部,可怜巴巴的缠着岑逸继续央求,“小逸,你以前从来不拒绝我的,可自从我们注册后,你老是以各种理由拒绝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要是真那样,你现在还能躺在床上?”岑逸没好气的白了眼顾永梵,“还有,你说的以前是哪个以前?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嗯?我倒一直想不通了,当年你要不是存心拐我上床,至于下个雨就去开房的么?直接奔便利商店买两把雨伞不就解决了!”

  “怎么说这个了。”顾永梵一翻身压到岑逸身上,厚颜无耻的用力点了点头,“我这叫早有预谋!不然哪有我俩今天幸福的小日子,是不是?看我多聪明,你还不快点以身报恩!再说了,你要是对我没意思,能跟我去么?”

  话音刚落,岑逸的笑意却消失在唇边,泛起并不明显的苦涩,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却还是被顾永梵捕捉到。

  “不准想他!小逸,我不准你在这个时候去想他,我知道那个时候你是……”

  “是因为他的离开所以自暴自弃随便找人上床,而正好那个人就是你!”

  岑逸打断了顾永梵的话,在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一瞬间僵硬时,忽然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背脊,“可正因为这样,我们今天才能在一起,不是么?i bsp;be a strong spiritual leader for us in our life, for better, for worse,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in joys and in sorrows, until death do bsp;part。(我会成为我们生活的灵魂灯塔,无论好坏康健喜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i g spiritual leader for us in our life, for better, for

  worse,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in joys and in sorrows, until death do

  bsp;“这是我们注册时念的誓词。”

  “是,是我和你一起念的,不是我和其他人。”

  顾永梵抬起头认真看着岑逸,忽然一扬嘴角,“绕了半天,原来你是在勾引我!”

  日复一日,过得波澜不惊。

  小小的生活中充满各式各样的温暖与幸福,哪怕是吵架。

  “岑逸,你那一下巴的胡渣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刮干净?”

  “你管我,反正我不出门,懒得刮不行啊!”

  “可是我看不惯!”

  “看不惯你别看,我又没逼着你看我!”

  “可是你就睡我旁边,你当我是瞎子么?”

  “那你睡客厅去!”

  “哪有你这样的!”

  “本来就是,我的胡子你管得着么?”

  “嘿嘿,你别忘了我们注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