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辈分,肥仔标等人还是他的晚辈,所以都规规矩矩的站起来打招呼,我也混在其中胡乱应付着,这范爷俨然的应了一声,当先坐下,扫视我们一眼,才起声招呼道:“坐!”
肥仔标不卑不亢的坐在下首,我则跟着肥仔标的一帮兄弟站在角落,隐隐跟范东带来的人对峙,这规矩咱懂,大哥谈判小弟人五人六的坐一边不像话,大哥们当场不发作回去以后肯定让你立墙根拿大顶。
既然是谈判,肥仔标也不能太软了,讲完了规矩便板起脸公事公办道:“我这次来是受城南几家酒吧老板所托,请范爷看在他们讨生活不易的份上,给他们留条活路。”
“给他们留活路?是他们给我留活路才对吧?”范东斜着眼睛道:“他们酒水卖的便宜,抢走客人我就不说什么了,咱们服务行业不能限制客人自由不是?可咱们做大哥的也有难处啊,手底下这么多人等着吃饭,我就想介绍几个人去他们那儿当保安帮着维持秩序,从他们手里拿个仨瓜俩枣的让兄弟们凭劳力混口饭吃,这都不行?”
“那些老板都自己雇人了,范爷也不能砸人家饭碗不是?”
“那就只能优胜劣汰了,现代社会嘛!”
……
这俩人胡掰扯我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因为听了也没什么意思,混混谈判向来只遵循两个原则,一个是没理搅三分有理不饶人,一个是掰扯到最后拳头大的说了算,所以很快肥仔标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暗含威胁的说几位前辈对范爷这种捞过界的行为很有意见,托自己传话希望他收敛一点儿。
听了这话,范东嗤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往桌子上一拍:“我最近呢,托国外的朋友带回一些小东西,稀罕的很,阿标你是在香港混过的,眼界宽,帮我掌掌眼。”
桌子上,放的竟然是一把加了消声器的手枪!
肥仔标等人悚然一惊,毕竟在查禁甚严的大陆出现这种违禁品绝对算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刚才范东还暗示说有“一些”,这是不是预示着他已经鸟枪换炮,不仅不把那些老东西看在眼里还准备大规模整合新秩序?
我也吓了一跳,因为那把枪跟昨天晚上袭击的那群人拿的武器一模一样!是不是这位范爷跟那帮家伙有什么关系?
范爷看自己掏出枪来便震慑住了全场,非常得意,大咧咧的抓起枪来塞怀里起身便走,这场谈判已经没必要谈下去了,他已经取得了完胜!
“凯哥……”等范东带着人走了,肥仔标才凑过来,脸色不是太好看。
我不说话,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喂,看见姓范的走出去了吗?跟上他,最好能敲晕了拖小弄堂里去,他身上有枪!”
“凯哥!”肥仔标感动道,我这分明就是一个看到小弟受气立刻义无反顾挺身而出的好大哥啊!
“这件事你们别管了,”我沉声道:“你们这上半场算是谈完了,下半场我去谈。”
虽说范爷身边带了不少人,身上还有枪,但杜非和葫芦娃联手,自然是手到擒来,等我钻出酒吧去跟他们会合的时候这个范爷已经蔫头耷拉脑的被葫芦娃抓在手里了。
一瓶凉水把丫泼醒,我走上前说道:“范爷,问您个事儿呗?”
“是你?”范东竟然认得我,“你是肥仔标的人?”
“呃,其实我不是,”我说道:“我叫扬,清丽动听,就是唱的内容与这里不怎么搭调——圣歌,事实上我觉得就算耶稣来这种漫天转着镭射灯光的地方唱圣歌也唱不出神圣的氛围来。
台下自然也有发怪叫喝倒彩的,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大多是趁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疯狂扭动的节拍对那些跳舞跳疯了的小妞揩点儿油,这么慢的调调哪里还扭的起来?
不过怪叫也好倒彩也好,台上的少女都不为所动,仍然自顾自的唱着,看人家是美女台下的人也不好意思把人家轰下来,只能耐着性子听,我们也不在意这种小插曲,让范东领路带我们去找人。
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穿着很不起眼的中年人正背对舞池独自一人坐着,桌子上的酒只喝了很少的一点儿,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着,不停的左顾右盼,显然是在等人,而且等的非常焦急。
葫芦娃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肩膀,这中年人显然受过相当严格的格斗训练,反应非常快,几乎在葫芦娃抓住他的同时反手扣住葫芦娃的手狠狠去掰葫芦娃的手指,这要换了一般人手指头非折不可,但葫芦娃这铁叉子一般的手纹丝不动,略一用力就把想要起身的中年人死死按进沙发里。
我大咧咧的走过去坐在中年人旁边,他眼神一缩:“又是你?”
我乐了:“这是认识我啊,昨天晚上朝我开枪来着?”
一听我这么说,这中年人自然知道我也认出了他,紧抿着嘴不再出声。
我在他腰间的口袋随手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当下就把装舍利的小匣子掏了出来,手里拿着匣子冲丫笑道:“跟我们走吧。”
中年人哼一声道:“我们的东西你也敢抢?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一听就来气了,丫一喽啰还敢张狂,当即骂道:“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第一百四十章 天使
更新时间201431 17:03:43 字数:2482
对这种嚣张又有眼无珠的小喽啰,我们是懒得罗嗦的,抓起来敲晕了就准备带走,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四周似乎有点儿不对,转过头问其他人:“这里是不是有点儿太安静了?”
确实,四周除了那曲调柔和声音不算很大的圣歌外,竟然一点儿杂音都没有,要知道这里站着小一千人呢,而且这又不是校长讲话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啊?”葫芦娃似乎心不在焉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杜非他们也是如此。
“咯咯,你似乎不受影响呢!”
一声娇笑传来,我赶紧抬头,看到台上那个银发少女正朝着我捂嘴轻笑。
我这才注意到,整个大厅里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站着,脸上带着祥和且虔诚的呆滞笑容,定定的望着矗立在台上的少女,就像教堂里信徒等待神父播撒福音一般,他们被催眠了!
少女笑完,又张口吟唱起来,一种粘稠且温暖的感觉瞬间包裹了我,就好像沉浸在热水中那样舒服放松,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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