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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作品:二重螺旋|作者:上访不如上网|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4 08:26:30|下载:二重螺旋TXT下载
  抽动的喉间。

  ——宛若灼烧一般滚烫。

  (…可、恶恶恶恶……)

  这份渴望并非错觉。火辣辣的干渴感,毫不留情地折磨着裕太背骨。

  “嗯嗯嗯、…啊啊、…嗯、……!小…雅……我…已经、出不来了……。小…雅……我、不行…了……饶了我、吧……”

  尚人频频语带娇憨地呼唤雅纪。裕太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

  不管再怎么驱赶。

  ……再怎么驱赶。

  那股热意就是执拗而淫乱地缠绕在股间,不肯离开。

  裕太就着身子往前倾的姿势,抓住床沿踉踉跄跄地滚进被中,无法忍受地,将右手伸进睡裤中。

  那一夜。

  门仓俊介一如往常地将机车停放在卡拉ok的停车场,和死党们在此聚集。

  脚边,是散落着一地的烟蒂和保特瓶。

  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尽管有人偷偷皱着眉头,远望着时而爆出莫名喧闹声的茶发集团,但现在,再也没有特地上前苦口婆心规劝的鸡婆大人了。

  岂止如此。路过者大多会逸开目光加速通过,因为谁也不想惹上无谓的麻烦。

  “万一被惹火,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行径的青少年。”

  正因为知道外界是这样看他们的,所以俊介等人才敢如此嚣张。

  以偏概全、“吊车尾军团”的叫法令人火大。不过就某种层面来说,只要一群人集体行动,似乎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这是一种豁出去的快感。

  既然世人要皱着眉头排斥我们,那么我们也要同样藐视世人。

  “力量”的理论十分简单,而且一看便知。

  换言之,弱肉强食就是一切。

  以现场心情看是要威吓别人还是怎样,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所谓的暴力相向,说白一点,不过就是为了满足扭曲的自我主张而做的随性演出。

  当然,不分对象什么都要找碴的人,只能算是蠢蛋。

  勒索也好,为了排解焦虑的心情而欺负他人也罢,都需要一点小技巧。与其一口气便将对方逼得走投无路,倒不如一点一滴地压榨猎物,这样不但不会惹祸上身,而且也不会感到内疚。

  重点在于抓对时机,下手要快狠准。

  社会的“常识”或“规矩”,那些全是屁话。

  只会谨守着无聊规矩不放的胆小鬼,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不到,根本没资格取笑俊介他们是“放牛班”或“人渣”。对俊介而言,那才是丧家犬的哀嚎。

  “会念书”并不能代表一切。

  数学也好,历史也罢……学校只会硬塞给学生一些对日常生活毫无帮助的垃圾知识,念了也是白费。

  双亲或老师逢人便说:

  “现在没有高中毕业,根本找不到正经一点的工作。”

  社会上多的是缺乏常识的大学毕业生。不管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有耐性,缺乏才能的人,成就终究有限。

  现在这世道,被裁员而痛哭失声的人,上至大学下至国中毕业,无一能够幸免。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人生。

  不管世人的价值观为何,与其当个闷着头烦恼、什么都不做的“小绵羊”,横冲直撞的“野狼”恐怕要帅气多了。

  然而——

  不管嘴上说得多潇洒,充其量都只是为自己辩护的借口罢了。事实上,俊介他们根本无法自立,只会用自甘堕落来安抚彼此受的伤——可是,他们却一点自觉也没有。

  无法随心所欲——于是便闹别扭。

  也不努力,只知自暴自弃。

  最轻松的方法就是“逃避”。因为无须忍耐,也不用劳心伤神。

  欠缺自省能力。

  将一切的一切全归咎到别人身上。

  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不成熟的小鬼。

  有一日三省吾身的人生,也有随波逐流的人生。

  此事无关善恶,而是关乎能否做到的意志问题。

  此条界线正是“人”是否存在的重要指标,但他们大概从未想过吧。

  “无聊死啦。”

  够了,废话已经说得够多了……本木似乎是这意思。

  “本木”究竟是姓还是名;或者,根本就是假名。俊介不知道。

  对他而言,名字不过是称呼。

  “波吉”也好“小玉”也罢,只要能判断谁是谁,喜欢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

  反正大家原本就是在深夜电玩中心认识的朋友。虽然每天都会这样聚在一起,可是对方的地址、白天在做什么……完全没有人知道。

  就这层面来说,除了有共同玩乐的时间外,彼此之间可说毫无瓜葛。

  尽管如此,只要在老地方聚会,那么对方便是当时唯一的“伙伴”。

  “顺手牵羊和游戏都已经玩腻了。勒索也一样。”

  “那,要不要去把妹?”

  “才不要咧,麻烦死了……”

  “……何况,这时间根本遇不到什么正经女人吧?”

  “没错没错。上次钓到的,根本就是烤肉妹。我已经分辨不出那是有个性还是不爱干净了……。总之,把妹也有突槌的时候。”

  “反正都要做,我还比较喜欢美丽多金的大姐呢。”

  “那,干脆下药吧?”

  “什么?你有……门路吗?”

  “……听说三丁目的‘gross’一带,货色还满齐全的。”

  “我退出。上次才抽了一管大麻烟,下场好惨啊。”

  一边听着伙伴间的对话,俊介一边喝光罐装啤酒。

  “哟、俊!你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点子?”

  “有趣的吗?”

  俊介点燃新的香烟,轻吸了一口,脸上浮现坏坏的笑容。

  “我记得,已经很久没玩‘狩猎’了吧?”

  少年们登时双眼生辉地看着俊介。

  “干嘛,猎处女吗?”

  “白痴。不是啦,猎物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咦——男人喔?”

  “有差别吗?反正只是游戏,男的女的不都一样。”。

  “也对。有时候,对手愈难缠过程愈惊险,我们玩起来也才刺激呀。”

  “那——锁定的对象是?”

  “和我们这群吊车尾的败类无缘、最喜欢念书的名校书呆子——这个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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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之前一直提不起劲的智弘,邪邪弯起了嘴角。

  “听起来不错,应该会很好玩吧。”

  “……好像吧。少爷们有时候也该好好品尝一下出乎意料的挫折感喔。”

  夜须说道。之后,众人一齐迸出卑猥的笑声。

  “好耶好耶,这样就能消磨一段时间了。”

  “听你们一说,我突然觉得精神百倍。”

  “规则怎么订?”

  “唔—最好不要太琐碎喔?反正是游戏,好玩最重要。”

  “你说得有道理……。目标是骑脚踏车通学的人,战利品看是钱或手机都可以,随便大家高兴。不过,一定要拿到贴在脚踏车上的学校名牌和学生手册。这样好不好?如果双方都没有拿到证物,那就不算数。ok?”

  “你是说……用证物的数量来决定输赢?”

  “那样未免太简单了吧?我觉得积分制比较好。”

  “积分制?”

  “换句话说,‘偏差值’愈高的学校,得分也愈高。看你要找分数最高的第一志愿,还是用人头的方式来赚分数……。总之,玩法因人而异,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方法不限吗?”

  “只要不把人弄死就可以了吧?”

  “应该是只要不被抓到,什么都可以吧?”

  之前的懒散气氛一扫而空。

  对于这个新游戏,众人无不兴奋地吊起眼睛。

  俊介冷眼观察伙伴的变化,淡淡笑了。

  (拜托,千万要搞得盛大一点啊。烟雾弹愈多愈好,这样抓到真正想要的猎物时,才能显得出难能可贵啊。)

  接着,俊介想起了比什么都重要的青梅竹马——真山瑞希的脸,眉间顿时皱成一团。

  那一日。

  瑞希拜托他无论如何都要答应,骑机车载她飞奔到翔南高中。

  为了姐姐千里的幸福,她必须找一个人谈判。当瑞希顶着严肃的表情,如此表示道。

  俊介的父亲,是世人所谓一流大学出身的菁英。但对俊介而言,父亲却是不分青红皂白便否定自己意见、蛮横霸道的老头子。

  对父亲一味忍让的母亲,总是和优等生的哥哥妹妹一搭一唱,联合起来挖苦俊介。

  正因母亲那种作风,所以兄妹俩对于不会念书的俊介——尤其是他读的是那种只要在答案卷写名字就可以考上的私立高中,向来是毫不留情地嘲笑。

  家里没有俊介的容身之处。庇护小学时便已开始变坏的俊介,总是张开温暖双臂迎接他的,就只有住在附近的真山姊妹。

  因此。

  不管有什么理由,他都饶不了害瑞希痛苦的家伙。

  (bsp;(混蛋……害瑞希哭的人,我要他付出三倍代价。觉悟吧!)

  俊介严肃地抿住嘴角,预告着一场风暴的到来。

  “喂,你们知不知道?听说这一次是泷芙的一年级……”

  “知道啊。他是在社团结束时被找上的吧?”

  “好恐怖喔。这次是第几个?”

  “我也不清楚……。全部加在一起的话,人数应该不少吧?”

  “可是,为什么专找骑脚踏车的男学生下手呢?”

  “希望能够早日抓到犯人……”

  这阵子,县内发生多起袭击骑单车通学男学生的暴力事件。

  而且不分公私立,受害者全是名校的男学生。

  尚人就读的翔南高中,也已经出现两名被害者。

  因此,无论哪个班级,莫不每天热烈讨论着这话题。

  作案手法全如出一辙。趁受害者骑脚踏车没注意的时候,突然从背后发动攻击。

  犯人先以某种硬棒痛欧被害者,等到受害者和脚踏车一起被绊倒之后,再群起而上予以致命一击。

  有没有财物损失因案件而异。共通点是被害者的学生手册,悉数被当成战利品洗劫而去。

  翔南第一个牺牲者,是从补习班回家的三年级生。

  因为事态严重,校方非常重视,紧急召开了全校会议和家长会议。但三天后,又换某个结束社团活动的一年级生遇袭了。

  县内升学名校的男学生——尤其是骑脚踏车通学者,是一连串暴行的主要攻击目标。

  案发时间据说是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暗巷,或是结束社团活动、从补习班回家的时间带,除此以外就没有更明确的目击情报了。搜查陷入胶着,但是被害者仍持续增加,完全没有停歇的倾向。

  关于嫌犯的描述——

  “落榜者的酸葡萄心理”

  “跟不上学业被退学者的恼羞成怒”

  “放牛班的名校狩猎游戏”

  可谓众说纷纭,但谁也没把握。

  连带着,也出现了空穴来风、对受害少年们不利的流言和中伤。

  包括地域社会也被卷入,空气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臆测。被害高中不用提,不知何时,事件余波已经席卷所有骑单车通学的男学生。

  不管再怎么小心,从背后突然遇袭……根本是防不胜防。

  结果,最多也只能采取——

  “不单独通人烟稀少的巷子”

  (bsp;“早早结束社团活动”

  “穿便服到补习班上课”

  这类的措施作为自卫手段了。

  自己应该能幸免于难吧——想归想,但谁也无法提供保证。学生间愈来愈人心惶惶。

  那一天放学后。

  隔周召开的学年代表委员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进行着,终于在预定时间内散会。

  每个通往西门停车场的学生,脚步都是一样快速。

  其中,只有中野顶着超严肃的表情说:

  “筱宫,你最好小心一点。因为你家最远。”

  “别担心啦。最近我都不走巷子,专骑大马路。”

  “可是……那样要绕远路,不是得花更多时间吗?”

  “这么说的话,中野不也一样?”

  “我们才安全呢。反正住得近,可以一起行动。对吧,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