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king kong为她披上大衣,紧跟在她的身后,为她拉开大门。
一股寒峭的冷风夹带着些许雪末许迎面扑来,令人从心底冒起一丝彻骨的寒意。
一夜的风雪,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干枯的树枝上积满了一层白雪,仿佛是一夜之间开出来的冰棱花。
小马路上的积雪还没有来得及清扫,车子压在上面发出吱嘎嘎的声音。
树枝稍上的积雪经不起寒风的摧残,不时大朵大朵的落下来,偶见一只大尾巴喜鹊在空中盘旋,不知看到了什么,发出凄厉的叫声,眨眼间向树林间俯冲下去。
七十
电梯门缓缓打开,司徒媚儿一眼瞧见财务部总监李文博,急匆匆的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李文博并没有注意到刚刚走出电梯的司徒媚儿和珍妮,夹着一个文件夹,神色匆匆的往走廊尽头的总经理室赶。在这寒冷萧瑟的冬季,即使天娱大厦的供暖不错,但是,也不至于让身材匀称的李文博满头大汗。
司徒媚儿轻声叫住了他,“李总监。”
李文博回头看见司徒媚儿微微一怔,“司徒总监。”
司徒媚儿冷凝着他,“李总监这么急匆匆的,有什么急事吗?”
“没,没有。”李文博暗暗松松领带,坚决的摇摇头,不停的用手背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眼眸微微半眯,嘴角翘起迷人的弧度,脸上却浮着疏离的冷凝,“那好,回头见。”
默默注视着李文博远去的背影,微微的驼着背,步履似乎有些凌乱的蹒跚,媚儿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华光一现。
尽管如芒在背,李文博努力使自己不去理会身后,司徒媚儿那似乎可以洞察人心的目光,加快了远离的脚步。
冲着秘书小姐点点头,轻轻叩响总经理室的门,传来沈俊哲低沉温润的声音,“请进。”
“沈总。”李文博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沈俊哲,“您看看,我们从澳大利亚进来的那笔资金,突然要求撤资。”
“什么?”沈俊哲接过来,“他们没有说为什么吗?”
“没说什么,很含糊的只是说不愿意承担过多的风险。”李文博小心翼翼的注视着沈俊哲已经泛青的脸。
“是嘛,”沈俊哲把玩着手中的笔,淡淡的说道,“没事,这种融资的事情经常是会有反复的,你先出去吧,我来想办法。” 刚刚要转身离开,李文博仿佛想起什么,期期艾艾的嗫嚅着:“沈总,我、我刚刚。。。”
“什么?”
“我刚刚见到了司徒总监。”鼓足了勇气终于说出来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嘛?”
“没有,您嘱咐过我的。”李文博急的脸色微微涨红。
“嗯,记得就好,你先回去吧。”微微扬起下颌示意。
拿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啪。”手中的那只笔被生生的掘成两段,颓丧的丢在桌子上,栽下眼镜,揉揉酸胀的眼睛,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两天王军竟然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
犹豫着还是拨通了周正贤的电话,“喂,周董,您好。”
“沈总啊,怎么这么得闲哦?”周正贤的笑声透着愉悦,“我西郊的那块地的尾款筹齐了?”
“周董,那个不好意思,能不能再为我留留,我这边的资金一时周转不开。”
“沈总,这可不好办啊,我也是急着用钱才这么低的价位转手的,那个,老王的事儿,你听说了吧?”
“哦,我这几天没联系上他,他怎么啦?”沈俊哲的心一沉。
“那老小子,tmd携款跑了。”声音低哑着,“幸亏,当时没与他合作,要不,我这回就损兵折将喽。”
“什么?”沈俊哲的手一软电话从手中滑落。
“喂,喂。”电话里传来周正贤的声音,“沈总——”
沈俊哲急忙拾起电话,“喂,周董。”
“怎么了?”
“哦,没事,那周董,那块地就暂时为我留留,我尽快将尾款筹好。”
“好,你尽快啊,否则,我在董事会也不好交待,已经有人对我们这次合同提出异议啦。”
“好好,我明白,再见。”
“再见。”周正贤撂下电话,嘴角慢慢上扬,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宝贝,我来了。”
照片上司徒媚儿倾转回眸,凝视着远方。。。
“啊。”一不小心,一截漂亮的水晶指甲齐刷刷的截断,司徒媚儿吃痛的捏住,微微冒着血丝的小手指。
只要看看门前停着的各种名贵的车,就会知道这是北京数一数二的女子高级会馆,会员制,虽然每年都会缴纳一笔不菲的会费,但媚儿还是很少光顾,每每被问起,媚儿总是推说忙。
忙,这真是极佳的借口。其实倒不是真的忙得不得了,而是媚儿很不喜欢那种被人摸来摸去的感觉。如果不是剑南说,这也是治疗的一种方式,媚儿绝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在美容院的vip贵宾房内,高级美容师晓婷小心的为媚儿处理着残缺的指甲。粉红色水晶指甲上的点点梅花仿佛迸溅上的鲜血,小手指光秃秃的只留下一点点的粉红。
“媚姐,您现在伤到了肉,有一点伤口,暂时不能做美甲了,我为您把其它的指甲都修短,尽量让小手指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好。”
贵宾房的门被打开,另一个美容师带领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进来。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沁入司徒媚儿的肺腑,她微微蹙眉,好熟悉的味道,侧脸抬眸,后背一僵。
“呦,好巧,原来是司徒总监。”罗美薇熟络的打着招呼。
“您好。”尽管不情愿,司徒媚儿还是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回应着。
罗美薇并不介意司徒媚儿的冷淡,摆摆裙角,坐在了她的旁边的沙发里。那个美容师小艾握住她的手,仔细的清理着指甲,讨好的说道:“薇姐,您的手真真比那二十几岁的女孩还嫩呢。”
“嗤——,鬼丫头,尽会哄我开心。”幽幽的轻叹道,“唉,在怎么保养,也老啦。也不知道耀晖回来的时候,还能不能认出我?”
“虽然是少小离家,但母子连心,怎么会认不出来啊!”
“母子连心。。。母子连心。。。”
声音透着无法掩饰的凄凉,媚儿下意思的侧目望向罗美薇,忽然发觉,在那个女人浓重的妆容之下,眼底眉梢竟挂着一丝绝望的无奈。
发觉司徒媚儿在注视自己,罗美薇迅速回眸,送给媚儿一个妩媚的笑容。媚儿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目光,也只好弯弯嘴角。
第一次看到罗美薇那样的笑容,妩媚中竟带着些许淡淡的忧伤,媚儿不禁暗想,眼前这个女人年轻时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媚儿先做好了指甲,满意的看了看,所有的指甲都修的短短的,改成了浅浅的淡粉红色,衬着雪白的手,宛若娇俏的樱花绽放。
七十一
出了贵宾室,遇见了美容院的院长,院长拉着司徒媚儿说了会客套话,媚儿虽然借口内急,去了洗手间。
卫生间一阵阵冲水的声音响起,美容师小艾和晓婷从卫生间了出来,挤在洗漱池前整理自己。
“哎,小艾,你那位贵宾薇姐,出手好大方哦,每次都做最高级的保养。”
“可不,人家是自己开公司的大老板诶。”小艾得意的扬着脸,仿佛那个公司是自己开的一般。
“那她老公是做什么的?”晓婷转转乌溜溜的眼珠,低声问道。
“嗤,你真逗,她若有老公,还敢明目张胆的带‘干儿子’来啊。”小艾笑得一脸的暧昧。
“哦,那她总说她儿子在美国,美国又不远,她那么有钱就过去看看呗。”晓婷冲着镜子抓抓头发。
“嘘,你别听她念叨,她好像这里有些。。。”小艾用手指着头比划一下,“其实,我感觉,她那儿子是不在了。”
“是嘛,那就难怪了。”晓婷如有所思的点点头。
“难怪什么?”小艾闪动着不大的小眼睛好奇的等待着下文。
晓婷却诡秘的一笑,不肯再说下去。
“说啊。”小艾等急了,伸出手搔着晓婷的痒处。
“啊,啊,”晓婷笑得喘不上气,“好好,我说。”
小艾停下手,晓婷俯在她的耳边,“怪不得,她那么喜欢养‘干儿子’。”
嗤嗤,两个女孩子掩着嘴,使劲的压抑着笑声,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哗——”司徒媚儿轻轻的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站在刚刚两个女孩子站过的地方,慢慢的清洗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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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望见东方集团的大厦,沈俊哲的胸口一阵阵发闷,将车子停好,深深的吸口气,在缓缓的吐出,向那扇旋转门走去。
“瑟琳娜,你好。”
“哦,沈总,周董在等您呢。”抬眸见到温润儒雅的沈俊哲,关娉婷立刻展开甜美的笑容。
“周董,沈总到了。”关娉婷按下对讲键,传来周正贤的声音“请他进来。”
推开董事长室的那扇厚重的描金欧式的大门,沈俊哲看到了一个真正奢华的办公室。
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反射着点点的灯光,发出一圈圈令人炫目的光晕,一张来自尼泊尔的手工纯毛地毯上,摆着一圈意大利进口的纯皮沙发,远处一张暗褐色黄花梨木的雕花古董写字桌绽放着年代久远的幽幽光泽,彰显着主人与众不同的身家。。。有人说房地产是暴利,现在他绝对信了。
“诶,俊哲兄,大驾光临,欢迎欢迎。”周正贤站起身迎上来,紧紧握住沈俊哲的手。
“周董,您好。”沈俊哲稳稳的握住周正贤的手,感受到周正贤传递过来的力量。
“请坐。”周正贤将沈俊哲让进沙发。
瑟琳娜送进来两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咖啡,对着沈俊哲甜甜的一笑,“沈总,尝尝,这是我们周董从印尼带回来的猫屎咖啡。”
“谢谢。”沈俊哲温润的点点头。
“俊哲兄,最近好像很忙啊?什么时候再聚聚,自从老王跑路了,最近老是三缺一,薇姐都叨念你啦。”周正贤端起咖啡轻轻搅拌着,从眼底飘出一丝暗郁的眼神扫在沈俊哲的脸上。
“好啊。”沈俊哲不动声色的轻啜一口咖啡,一脸淡然的轻笑着举举杯子,“唔,真是不错。”
“俊哲兄,真是识货。”咬紧了后牙,嘴角却弯起弧度,真不愧是沈俊哲,受了那么大的损失,居然还能坦然处之。
“周董,”沈俊哲轻轻放下咖啡杯,“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跟您谈谈,西郊的那块地。”
“哦,怎么?这么快沈总就将尾款筹好啦?”睫毛一颤,唇边深深的笑纹。
“哎呀,现在做些事情真是。。。”沈俊哲微微的摇头。
“嗯。”似乎深有感触的轻轻哼着,周正贤低垂着眼帘,小心的掩饰着心中的悸动。
“所以,周董,我想。。。”犹豫一下还是温润的说道,“我想周董能否再帮我留一下。”
周正贤慢慢的啜着咖啡,半晌,将手中的咖啡杯轻放在茶几上,镶着银边的精美白瓷杯与黑色的火烧石的茶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清脆而又悦耳,让沈俊哲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俊哲兄,你知道,我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况且,这单合同已经有董事提出了异议。”幽深的目光罩在沈俊哲的身上,“我的生意一直都是涉猎广泛,但是,还真没有涉足过影视业。沈总,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你肯转让天娱的30%股份给我,一来,可以一解沈总的燃眉之急;二来,也可以满足一下,我对影视业的涉猎之心。两全其美,意下如何?”
天下真没有免费的午餐,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咬咬牙,“周董,天娱是家父的毕生心血,这个。。。我实在。。。”
“我理解,”周正贤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是,沈总您是生意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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