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既然已经认定面前的这位帅哥是个有钱的书呆子,也就没注意他这句话的语气有些暧mei,更不可能知道丁飞羽的脑袋里转着龌龊的念头,还在全心全意的替丁飞羽想办法。又要想办法,还要注意用词适当,不要吓着了这位小弟弟,也真难为了这位成水第一美nv。
燕然轻轻掠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很认真的对丁飞羽说:“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有实力找你麻烦的人日本人也同样不敢得罪。所以你现在其实有两个办法。第一,你另外找个投资项目,不和机具厂发生关系,那么你就是成水的投资人,这两年国内到处都在抬商引资,两个亿能让市里拿你当宝贝供起来。第二,你参与对机具厂的竟价,但是不是两个亿,你只需要把价格抬起来一点,达到日本人预期的上限就可以了,最后还是让日本人做成这笔生意。”说到这里,燕然的思路已经很清晰了,话也越说越快:“其实这两件事的后果一样,都是让日本人做成这笔生意,所以其实可以一起做,先参与竟价,等日本人拿钱出来后,再用你的钱投资。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日本人出价的心里上限是多少,免得出价太高真把这件事搅黄了。”
其实在她心里,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说出来,机具厂做为成水曾经的最高级别机械加工工厂,它的技术力量并不值得期待。早在四、五年前,成水的设备就已经应该淘汰了,工人没有接触先进设备的机会,也就谈不上学习先进技术的热情。机具厂倒闭之后,中青年技工要么改行自谋出路,要么远走外地去别的工厂重cao旧业。机具厂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才会指望卖厂的那一点钱,丁飞羽就算想帮助这些人,投资什么项目也是个难点。燕然之所以不说,就是因为丁飞羽的投资可能成为他们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断送掉。所以她说完这番话后,望向丁飞羽时,心情是很复杂的,既有担心,又有希望,还有自己第一次在陌生男人面前展lu深藏的智慧的期待,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想看看丁飞羽是不是也和其他男人一样,不喜欢美丽的nv人拥有智慧。
那么丁飞羽的心情呢?现在丁飞羽的心情很简单,就两个字——失望啊。眼前的这位大美nv没有开价,居然真的为他分析起投资的可行xing来了。要知道丁飞羽并不缺少专业的投资顾问,事实上以高尔为首的明日投资内部高手云集,放到世界上哪个国家也算得上明星阵容了,只要他一个电话,帮他策划个在成水的投资方案根本不是问题。
丁飞羽看到燕然说完话,抬头向他看来,连忙伸手rou了rou自己的脸,不让她看到自己失望的表情:“呃,你说得对,谢谢你的建议。”人家好心好意的给自己出主意,总不好说不用吧!
说到这里,丁飞羽突然很好奇,燕然似乎对于投资的事情很熟悉,这可不像是一个在酒店打工的nv孩子的正常表现:“小燕姐是学什么专业的?金融投资?”
燕然没想到丁飞羽对她的建议不置可否,却转而关心自己的学历,这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名符其实的跑题啊!所以有些意外的回答:“我高中毕业就再没上过学,刚才就是随便说说。”
“呃。对不起。”丁飞羽讨了个没趣:“小燕姐的建议很具体,想得也很周到,真不像是随便说说。”虽然不知道燕然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学历烦恼,但是丁飞羽还是赶紧拍了拍马屁,免得因为说错话惹美人不高兴:“那么你认为我们出价多少合适?”
燕然想不到丁飞羽的思绪跑到学历上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注意到他话中的语病,心说“是你自己出价,‘们’就算了,可没我什么事。”但是对于丁飞羽重视自己的意见还是很高兴,对于这个问题,她刚才就已经考虑过了,所以很自信的对丁飞羽说:“九千万。虽然不知道日本人的底线,但是他们既然曾经出价一个亿,应该就能接受一个亿的价格。你出价九千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给日本人留下了一个亿的位子。他们为这个谈了三年,不会轻易放弃,明知道有人抬价,也得捏着鼻子跳下去。”
“好。”丁飞羽轻轻击掌,不管燕然分析得对不对,就冲这分自信就应该鼓掌:“那就这么定了,请小燕姐有机会和上面通通气。”他看到燕然似乎还想说什么,连忙抬手制止,指了指洗手间:“不好意思,我能先去一下吗?你知道,人有三急啊。”
燕然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这才想到他们一直站在洗手间的men前,幸好时间不长,要不然就得有走廊里的服务员过来看稀奇了。
丁飞羽很愉快的到洗手间里减了一下负,身心放松之后,匆匆洗了洗手就快步走了出来,却没有看到燕然,想来已经回去了。等走回自己的饭桌前,发现刚才李森坐过的地方又多了一个戴眼睛的中年人,正在同张保贵他们说话。燕然看到丁飞羽回来,伸手拉了那个中年人一下,那个中年转头看到丁飞羽,站起身来,向他伸出右手:“您是丁先生吧?我是成水市政fu办公室的朱延军,您好。”
丁飞羽一愣,他下午听叶知秋提起过政fu办公室的秘书长来病院看望过高月兰,似乎就叫朱延军,怎么走了个政法委书记,又来了个秘书长,看来坐在大厅里也在大厅的坏处,凡是认识的都能凑过来,你还不能撵人家走。
第二十一章 市长也有为难的时候
/刚刚知道原来昨天是个节日,祝大家昨天节日快乐吧/
朱延军是在酒桌上听李森说起丁飞羽也在九楼吃饭的。李森到他们这边敬酒,主要是为了表达对张升宇工作的支持,可不是给日本人面子。反正他不会日语,日本人也不会汉语,两个福田会社的日本人只带了一个翻译,加上市政fu带来的一个翻译,正好都给日本人用上了,宾主聊得倒也愉快。
李森来的时候,这桌已经开席有一会儿了。他挨着张升宇坐在朱延军腾出来的座位上,小声问他:“怎么样?”
张升宇当然知道李森问的不是他喝得怎么样,满脸笑容的向日本人点头,才低声说:“没用,日本人不松口。”
“拖了三年了,日本人也有慢xing子啊!”李森感慨了一下。反正不关他的事,开起玩笑来倒也轻松。
要不是当着日本人的面,张升宇怎么也得苦笑一下,日本人是不急,可是他急啊。机具厂停工这么多年,工人们的家底早空了,三天两头上市里上访,就连信访办主任都跟他诉过苦。归根结底一个字,就是“钱”啊。可是他是市长,又不是财神爷,要是能变出钱来,谁还当什么市长啊?咱也上福布斯nong个首富干干,看是不是比这个市长省心。前几天nv儿拿着有邓弗雷创业经历的杂志问他“有钱了想干什么。”张升宇脱口而出:“再建个机具厂。”差点把全家人笑趴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不是玩笑。机具厂人不多,却是现在成水最困难的一群人,也是成水市里最大的一个包袱。农民再难起码能吃口饭,工人没活干,就只能喝西北风了。眼着着机具厂上访的工人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快,就是傻子也猜到是有人在后面指使,给自己施加压力,但是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把机具厂的土地攥在手里,就还有升值的可能,如果答应了日本人八千万的报价,那就只能打这八千万的主意了,日本人可是说好了要地不要人的,市里要考虑对外资的影响,也不能事后再给人家施加压力。
张升宇怎么说也是市长,眼界比一般人宽得多。现在全国大中城市的地价都在上涨,机具厂地处成水市中心,二十多万平方米的地盘,只要开发起来,就肯定赚钱。但是难就难在这个钱上,明知道赚钱的项目,就是没有起动资金上马。前几天去省城开会的时候,他曾经向升龙集团的霍安国透lu出希望升龙集团到成水投资房地产的意向,被霍安国一口拒绝了,理由倒也充分,国内的农民就够穷的了,成水的工人比农民还穷,投资房地产卖给谁去?现在省城的房地产正在逐渐升温,升龙集团可没有富余的资金向外发展。
张升宇也知道成水当地购买力不行,要引资,也只能打产品外销的主意,可是成水除了粮食,什么资源都没有,发展农产品加工吧,全北疆都产粮食,外面来的资金先到省城,然后向南辐she,根本连往北面看一眼都没兴趣,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引资对象。现在成水只有几家小规模的加工厂在哪里小打小闹,形成不了规模,也就缺乏吸引力。所以现在成水的情况是穷,所以没人来投资,因为没人来投资,所以成水越来越穷,成了死循环了。
李森看张升宇坐在那里满脸堆笑的发呆,知道他不是想起什么高兴事儿了,看了看桌上摆着的飞天茅台,向张升宇笑着说:“哎,刚喝了十五年的陈酿,再喝这个,没什么味啊。”
张升宇已经听他说起在这里宴请省城的同事,笑着看了他一眼:“办公室的经费也紧张,可比不了检察院有钱。”
李森呵呵一笑:“孟成学再有钱,也不敢在我面前hua,那边可是连茅台都没上。知道那个在弗雷实验室的丁飞羽吧,他在九楼请他nv朋友和家里人,我在那边蹭了杯酒喝。”
张升宇一愣:“他母亲不是住院了吗?上午小朱去医院看望了一下,丁飞羽没在,小朱打算明天再去一下。”
李森这才知道为什么丁飞羽没有提起在成水投资的事,赶情是寻隐者不遇,还得玩三顾茅房那一套,看着一个日本人正是滔滔不绝的说话,就笑着向那边点头,好像非常赞同的样子,其实他连人家说什么都不知道。低声说:“人家下午就出院了,要想明天去就得追到家里去了。让外人知道了,咱们的面子可不好看。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就让小朱也过去敬杯酒,有些事情,在酒桌上还好谈一些。”
张升宇想了想,虽然有朱延军在这里,可以替他应付一下日本人,但是现在桌上除了他,还有几个办公室的人,陪酒的本事也不差,刚才和李森过来的孟海看起来也和日本人聊得ting投机。就召手把朱延军叫了过来,低声和他说了几句。
朱延军听说丁飞羽一家人正在九楼吃饭,有些意外。他只是个秘书长,又是从jiao通系统出身的,凭的是一根笔杆子,招商引资实在是不擅长。只是丁飞羽这件事有些特殊,官太大了不好出面,官小了又显得市里没有诚意,这才把他推出来。在医院里见到高月兰时,实在看不出这位老太太像有钱的主。他就猜想要不是丁飞羽没什么钱,就是没舍得给高月兰hua,倒是没想过高月兰有钱舍不得hua。只想如果丁飞羽没钱也罢了,如果有钱连父母都不给,别人就更没指望了,所以对丁飞羽这件事没什么信心。现在听张升宇要他借着这个机会再过去打个招呼,就有些不太积极。转念想到如果不行,明天就不必再追到丁家去了,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同两个日本人打了个招呼,就说李森那边有自己一个朋友,要过去看看。两个日本人在中国跑得多了,也知道这边人情往复的习惯,虽然不太耐烦这种窜来窜去的行为,也没在意。
李森乘机和朱延军一起离开,朱延军就想拉着他一起过去。李森心想“这事要是我方便出面,还要你干什么?”,但是又不愿意得罪人,只好答应把他介绍给丁飞羽再离开。
俩人出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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