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听得秦随风耳朵实在受不住了,一声河东狮吼:“丫的少给我酸,你就是一个大老粗,强取豪夺的行少没少干,在商场上的雷厉风行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谈个恋爱在你这就这样忸怩,以前不是你说的吗?喜欢就算是抢也要抢到手,抢不到就毁了,现在怎么这幅样子,还是你吗?”
一个林夏,居然让这厮洗心革面了,但也不用这样面目全非吧,这样诗人一样酸溜溜的江在铖,他可受不了,也不知道林夏怎么调教的,江在铖简直就是彻底颠覆了。
要是江在铖再这样下去,秦随风的世界观倒要颠倒了。
江在铖却不为所动,继续颠倒秦随风的世界观,他艰涩的嗓音像八二年的索菲特,那种深沉的冷,还有洌:“那是林夏,不是商品,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那是我的命,我想,但是我不敢,更不舍得毁了。”
他何曾没有想过强取豪夺,他甚至想过所有将她桎梏在身边的方法,可是他太了解林夏了,她那样倔强,绝对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且他自己也舍不得,舍不得她一丝一毫的为难与委屈,更被说毁了,那就是毁了他自己。
秦随风这下被雷到了,完全傻了,他还能说什么,所有邪恶因子,所有花花肠子都胎死腹中了,江在铖这厮将那女人视为命,还能有什么办法,抢不得,占不得,舍不得,毁不得,这下好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别人谈个恋爱也就是过过家家,顶多进入婚姻的坟墓,怎么江在铖就偏偏把命都搭进去了,这不得不偿失吗?
爱情这东西真要不得,秦随风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离这害人的东西远点。
秦随风随了他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酒瓶子还给江在铖,自顾困恼地喝起来了:“算了,算了,懒得跟你绕弯子。”他冷不防又来一句,“江在铖,如果有一天林夏真的爱上别人了,那才是你真正的地狱。”
现在林夏不过是不接受江在铖,江在铖就这番模样了,要是将来林夏爱上别人了,那江在铖还不得疯狂,秦随风敢笃定,到时候不是江在铖亡,就是那个被林夏爱上的男人死,自然林夏是不会危险的,江在铖就算是自残怕是也舍不得动那个女人。
最好,那样悲剧的一天不要来,不然……这天绝对要翻了。
江在铖突然浑身一冷,冰寒肆意,他自嘲地问:“还不够吗?”一杯酒灌下,唇齿间不见半分酒意,醉意,全是狠厉与肃然,“林夏,如果真有那一天,舍不得毁了你,那我就毁了我自己好了。”
额……真是白痴,要毁也是毁了那个奸夫啊,秦随风真是饮恨败北啊,大叹一句:“疯子,一对疯子。”
江在铖不可置否,只是喝着酒,眸间沉冷,像落寞的北极星。
秦随风摇头愕然,碰上这一对极品疯子也算长了见识了,林夏那个狠绝的疯子,江在铖这个白痴的疯子,怎么两个疯子就没有凑成一对啊,多和谐的结果。秦随风困扰不已,连连斟了好几杯酒,十分自觉地给江在铖几杯:“喝吧,喝死算了,省的我操心你寻了短见。”
既然劝不了,那早点把这厮弄醉,然后把酒换成水好了,他那可怜的胃只能自求多福了,他这个做兄弟,真的没办法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真是操碎了心,江在铖他妈怕是多没有他操的心多。
江在铖举起杯子,痛快地大喝,明明清醒,却说醉话:“醉了也许能像那天晚上一样,就能见到她了。”
可是偏生江在铖这厮酒量好了,这几天虽然一直一直喝,但是却一次都没有醉过,这对于一个买醉的人来说,似乎残忍了一点。
不过,就算醉了……某人也是做梦。秦随风好不给面子,还不顾及自家兄弟正失恋,十分鄙视地说:“痴人说梦,她现在正在医院陪赵墨林。”
江在铖眼神一冷,灌酒的动作越发猛了,简直是往死里喝。
可怜秦随风舍命陪君子,酒量不怎么样,还是陪着某人喝得天昏地暗,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喝完酒,他头疼欲裂,晕晕沉沉,江在铖那厮却依旧清醒,居然又驱车到了医院,开始给某人守夜了,秦随风实在折腾不住了,就在车里睡得天昏地暗。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低功率的台灯,江在铖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他多想看看她,抱抱她,但是全是奢望,似乎隔了两个彼岸,他跨不过那几步的距离。
走廊里的沉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有种萧瑟的灰白,淡黄色的灯映在他眼里却是沉沉的黑色,那浓重的黑色中间,是林夏沉睡的容颜。
那样眷恋,那样痴缠的眼神,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空似乎开始泛着鱼肚白,他才轻叹:“林夏,我想你,知道吗?”转身,他不敢回头,尽管不舍,他还是越走越远,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想她,很想她,像抱抱她,吻着她,就算看着她,还是会止不住地想念。
守了一夜,只是留了一句:我想你……
谁会知道,那夜里,那双眸子怎样诉说那三个字,那种噬骨的想念。
走廊的另一端,格子病服露出一角。
“江在铖,你的爱,也许并不比我少。”赵墨林苦笑,向反方向走开。
林夏住院五天,他四天晚上来看她,四天都见江在铖在门外,唯一没来的那天晚上,他因为伤口疼注了安眠药,他笃定那天晚上江在铖一定也来了。
原来,江在铖这般深爱了。
初冬的太阳微暖,林夏的病房靠窗,太阳晒地暖暖的,人也懒洋洋的,她半眯着眼,倒是闲适,曾经万分害怕憎恶的味道,也已经习惯了,大概这这阵子闻了太多消毒水的气味了。
岁月静好,如果不是某人的声音,会更静好。
“小夏。”
这一声无比缱绻,无比温柔,百转千回的‘小夏’,除了赵墨林那厮也不会有第二人了。
这厮看来好得差不多了,闲不住了。
林夏揉揉困顿的眼睛,看向门口:“你怎么来了,不是伤口不能下地吗?”
那边,不能下地的某人一手提着吊瓶,一手抱着一捧花,笑得风情万种:“来给你送花。”
林夏看着那一大捧红玫瑰,就头疼,揉揉眉心:“我花粉过敏。”林夏可不是矫情,她是真不喜欢这玫瑰花。
赵墨林了然:“这样啊。”想了想,大手一挥:“丢了。”
赵墨林身后,某个可怜的小护士一脸憋屈样,抱着某人的美女周刊,游戏机,瞪着眼说:“我手不够用。”
赵墨林看了一眼,顺手就将玫瑰花扔在身后。
张晓静小护士鄙视地翻白眼:简直是污染环境啊,暴殄天物啊,这妖孽,真是让人头疼。
赵墨林提着吊瓶,一眼阑珊地看着张晓静护士。
小护士无语,任劳任怨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抱怨道:“真是折腾人,居然这些都要搬来。”说完,替某个难伺候的大爷挂好吊瓶,铺好床。
第一百三十章:妖孽反规则
小护士无语,任劳任怨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抱怨道:“真是折腾人,居然这些都要搬来。”说完,替某个难伺候的大爷挂好吊瓶,铺好床。
林夏看着某人一系列动作,不解:“你是要挪窝?”真是吃饱了撑的,也不怕裂开伤口,裂开了也活该。
赵墨林底气十足地回答:“山不来救我,只要来就山了。”挑了挑眉,看林夏,“以后我们就住在同一个病房了。”
某妖孽半躺在病床上,灰白各自病服松了两粒扣子,老土的衣服居然让他穿出一种妖娆气质来,真是金要佛装,衣靠人装。
林夏拂拂额,真是头疼啊,这厮真是能折腾。
耐着性子与某人说:“你是伤到了背了,又不是伤到了脑子,好好的病房不住,干嘛来住这种普通病房。”
本来赵墨林是要给林夏安排高级病房的,林夏住了一天就搬出来,原因一个:高级病房有连路电话,某人没事骚扰,某人不甚烦扰。
那边调好吊瓶的晓静冲着林夏一笑,露出几颗白森森的牙齿:“林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并发症,感染到脑子了。”
林夏笑,而却笑得扯到了嘴角的伤,还是忍不住。
那厢赵墨林脸白了,生气了,这位大爷一生气就爱指使人,爱耍大爷脾气,某大爷十分趾高气昂地说:“张晓静,我那边的东西都给我搬来。”
张晓静想到某人病房里那堆成堆的八卦杂志,还有dvd,硬碟……这下轮到晓静白了脸,大叹一声:“真是苦命啊。”说完认命地去做苦力了。
真是倒霉,这实习小护士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无耻之徒。
某无耻之徒却十分悠哉悠哉地拿着一本杂志,笑得扎眼,低着头,垂眸,只是这眸间倒影的确实对面病床上某个掉着腿的病人。
林夏受不了赵墨林那揶揄的眼神,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有何贵干?放着好好的高级病房不住,非得这么折腾。”这是林夏困扰的一个原因,却不是唯一原因,她自己之所以从高级病房搬出来就是受不了某人的内线电话,之前还只是噪音干扰,要是那厮搬来这里那就是噪音视觉双重污染,那她还要不要养伤了,天知道这家伙有多聒噪无聊。
林夏的头此时有些隐隐作痛啊。
赵墨林十分没有自觉性,回答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毫不迟疑:“高级病房不都是分开的吗?不好把你和我弄到一块。所以我就将就将就。”
将就?谁让你来将就了?林夏一头黑线,着实无语。和赵墨林说话,口齿一向凌厉的自己总是有种头脑脱险的无力。
林夏耐着性子劝说某个头脑发热的家伙:“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大少爷你受不了这普通病房的,到时候,住的人多了,你娇贵的身子又要挪回去。”
某位大少爷身子娇贵可不是林夏瞎说的,是有事实证明的,这些天伺候大少爷的护士医师没有补个不是愁云惨淡,这家伙,一会儿说这医院的饭不是人吃的,一会儿这医院的床不是给人睡的,也不知道这吃饭睡床的谁,难道不是人,连高级病房都不是给人住的,那这人潮杂乱的普通病房还能住人吗?
“不会挪窝了,我要在这里安营扎寨。”赵墨林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安营扎寨?吃饱了撑的!林夏不予置喙,不予理睬。
林夏眉头一皱:奇怪,今天早上怎么就没有看到这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到哪里去了?着实奇怪。
赵墨林似乎有读心术一般,眉眼一挑,几分得意,几分妖邪地说:“这间房的其他病人,我都安排到高进病房去了,一去不复返。”
林夏眸子一凝,眉头深深皱着,这家伙莫不是有读心术,越来越会揣测了。林夏端详了某人的俊脸好几秒之后,似有深意地下结论:“果然伤到脑子了。”
不然没有别的解释,好好的高级病房不住,跑到这普通病房来受罪,而且还是花钱买罪受。
赵墨林却丝毫没有自觉,十分不以为意,桃花眸都笑到挤成一朵花了:“为了能你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容易吗我?”
林夏气叉,还真是了不得的理由,这人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总是做这种几乎白痴的行径,却还能让林夏产生一种负罪感,总之这种感觉很不好,林夏觉得危险,侧身,随口说:“当我没说。”
林夏稍微背对着赵墨林,不理会,省得某个不安常理出牌的家伙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赵墨林却不放过林夏,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自然要抓紧了。手上一直当做幌子的杂志一扔,起身推着吊瓶便往林夏病床那边走去,冲着林夏笑得毫不欢快:“那天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心里却想着:怎么能不作数,可是惦记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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