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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作品:替身情人|作者:孤独半圆|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05:39:20|下载:替身情人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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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这记者捕风捉影的本领实在高超,而且奉行抽丝剥茧,无孔不入。所以现在上海新闻界简直炸毛了。这临江作为相关联的媒体,却一直寻不到林夏的踪迹,台长大人成天懊恼,错失了良机。

  此番动乱,有专家总结:由一位红颜引发的血案。自此红颜坐实了祸水之名。

  这上海到处沸沸扬扬,翻天覆地,林夏却继续睡着,丝毫不知道这外面的天变了。更不知道,她不过是睡了一觉,便成了正当火热的祸水。

  林夏昏迷的第三天,赵墨林公司有事,几个高层股东‘几百里加急’下了一刀一刀催命符,才将赵墨林召回,临走赵墨林还十分恋恋不舍,声称如果错过了林夏第一个醒来见到的时机就要将那些个高层老古董法派到家里养老,俗称卷铺盖走人。

  那些个老古董个个如临大敌,祈祷着那位医院里的姑奶奶不要醒,免得丢了饭碗。

  可是天不从人愿,林夏在第三天晚上醒了,赵墨林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错过了让林夏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机会,可能某些老古董真要丢饭碗了。

  夜里,赵墨林被召走了,程奕然值夜班,只有江在铖一人守着。

  林夏昏睡了整整三天,才悠悠转醒。兴许是几天没有见光,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可是手心似乎被什么抓着。她侧目,便看见一只极是好看的手。

  江在铖本来就浅眠,立马惊醒。

  抬头,猝不及防,望进江在铖一潭幽深眼潭,似乎缀着惊喜,慌张,林夏的眸子便缠绕进一张密密的网里。

  这张俊脸诚然是江在铖的无疑,可是这双眸子不像,江在铖怎么会有这样温和的眸光。

  林夏有些恍恍惚惚,觉得好似并没有完全清醒,腹部隐隐作痛,却似乎又证明她醒了。

  林夏撇过头,想接着睡,江在铖却站起身来,看着林夏的脸,似乎要望进她眼底一般,片刻有恢复了沉冷,淡淡地,似问非问:“你醒了。”

  这不明知故问吗?

  林夏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中也有些混乱,审视了眼前看似转性的某人,研判这问:“江在铖?”

  一样的俊颜,可是似乎有些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夏细细回忆着。

  忽然脸上凉凉的温度让林夏一时惊醒,江在铖的手正俯在她额上,林夏更懵然了,只听得江在铖说:“还有些发烧。”然后凑近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不疼?”

  这样的江在铖太奇怪了,温柔来的莫名其妙,林夏不适应之于,更多的是别扭。脑中却也渐进清明,那庆典上的回忆一点一点清晰,她苦笑一,江在铖这是在愧疚吗?才会这样温言细语的。她侧开脸,不动声色一般躲开江在铖的手:像感叹,又像无奈:“我还没死啊。”似乎林夏一点也没有劫后重生的喜悦。

  第一百零三章:初醒如梦

  林夏还真以为这次她会必死无疑呢,连遗言都说了呢,居然又捡回了一条命,看来某人要失望了。

  林夏放在被褥里的手覆在伤口上,那里还有些疼,提醒着她这都不是梦,她险些死了,又活了,算是很惊心动魄可是她却没有一点激动或者波澜,莫不是那一枪真打中了心脏,让她心如止水了,不,应该是心如死水。

  江在铖有些愠怒,一边说,一边去拉墙上的呼叫铃:“一醒来就说傻话,还是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不珍爱自己,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真不知道她还在乎些什么。

  林夏似乎没听到一般,自顾说着:“我睡很久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竟没想到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你。”

  林夏才刚醒,脸色还是很不好,惨白惨白的,声音很小,像月下青烟一般。

  江在铖帮她掖好被角,声音似哄骗,又似蛊惑,反正是林夏少见的温柔:“别说话,伤口会疼。”

  林夏发现,似乎每一次生病,江在铖都会对她特别温柔,上一次也是,难道这就是黎墨说得,男人的保护欲。

  刚要开口,门就被推开了。抬眸望去,竟是程奕然,林夏有些错愕,她这一枪还真是挨得人尽皆知啊。

  程奕然声音很明显的担心:“小夏。”

  “真巧啊。”林夏笑着说。

  真巧?江在铖几乎觉得这个女人被洗脑了,还是真傻了,一个挨了子弹的病人见了医生说得第一句话是:真巧。

  程奕然自动屏蔽某个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女人的话,他理解为胡话,径自给林夏查看了伤口,量了温度,又往药里注射某不明液体,程大医生很专业地说:“还有些低烧,伤口恢复的还好。”

  林夏看着程奕然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才接受两个事实,一,她林夏确实中枪了,还被抢救回来了;二,程奕然真的是大医生。

  林夏有些懵然,刚刚大病醒来的人都有些头脑迟钝。江在铖却清醒地很,清醒地看着某医生在某病人脸上身上一‘查看’,某医生对着某病人腹部的伤口一阵‘望闻问切’,江在铖一张俊脸不动声色地就有些黑了。

  只有程奕然最正常,做他该做的,全然是个专业的大医师,只是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高兴,这三天他几乎没有一天一颗心是放在肚子里的,推了所有手术,天天只对着林夏。

  程奕然给林夏盖好被子,又手上的温度,看看手上的针头,全然没有注意某人脸色有变。

  林夏倒是没有半分不自在,只是穿着白大褂,带着听诊器的程奕然让她有些错愕,半响,笑着说:“奕然大医生,我是不是很麻烦。”

  程奕然哭笑不得,这哪里像死里逃生的人。语气有些无奈,有些宠溺:“知道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满身是血的样子,程奕然就心有余悸地后怕,还好他救回了她,程奕然想都不敢做其他想象。

  回想起来,似乎从很小开始就一直替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担心。她小的时候,成天担心她是不是会和人打架,会不会受伤,现在长大了,当了医生,却更怕她受伤了,诶!程奕然无奈,这辈子就栽在她手里了,注定要为她担惊受怕了。

  林夏自然不知道某人内心既无奈又欣慰的想法,有些昏昏欲睡的,声音有气无力:“你给我做的手术吗?”

  程奕然只是轻轻点头:“嗯。”俯身,理了理她的发,轻声哄着:“才刚刚醒,不要说太多话,多睡会儿。”

  也不知道林夏是不是大伤未愈的原因,分外的乖顺,任由程奕然自然地拂着她的发。

  这两人大概是小时候厮混惯了,完全没有做他想,就算程奕然有,那也是纯净滴,可是在江在铖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一个看病动手动脚的一声真是可恶至极,江在铖一双寒冰覆盖的眸子盯着某人放在某人头上的手上。

  停了林夏那软软轻轻的嗓音更是不舒服,居然有几分撒娇的味道:“有点不想睡,害怕做梦。”

  江在铖沉默地不自在,便问:“做了什么梦?”

  林夏半眯着眼,看着天花板,眼里只倒影了白色,似乎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有些飘渺,嗓音昏昏沉沉的:“梦见妈妈叫我弹钢琴,其实我很不喜欢的,因为林初学了,我以为林志诚喜欢的,所以也学了,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听过,甚至连妈妈也不知道,我不喜欢钢琴,我最喜欢的就是玩,每天跟着奕然哥哥,打架,闯祸,林志诚还说我不像女孩子……”似乎说累了,表情淡了,声音轻了,似乎在诉说遥远的别人的故事,不带什么情感,“还梦见妈妈走了,那晚上下了好大好的的雨,我在大宅子外面跪了一夜,然后奕然哥哥来了……”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化为浅浅的呼吸声。眼眸微合,长长的绵密睫毛打下一层灰青色的暗影,似乎极是疲倦,没有一点颤动,安静得好似沉睡地木偶。

  江在铖若有所思,久久不能回神,脑中荡着林夏的话,一遍一遍,似乎不停歇的海浪,一遍一遍拍打,似乎要击溃什么,让他某个致命的器官柔软地一探糊涂,连带这寒潭似的眸光,五尺冰凌一点一点消融为一池春水,那样缱绻缠绢地望着那个静睡的容颜。

  这个女人曾经一定受过很多伤害……这个认知像一把刀刃嵌在了江在铖才心头上,呼吸都带着细微的疼痛。

  她的梦境,她静静诉说着,不带感情,只是不知江在铖,还有程奕然都听出了一份似有若无,却掩藏不住的愁绪,程奕然眸底牵扯出一片细碎的光,很复杂,似乎要揪疼心一般,他掖着被角,拂过那个沉睡的女孩:“睡吧。”起身,走过江在铖身边,他淡淡一句,“那些都不是梦,是林夏的过去。”

  江在铖心猛地一沉,落在离开最寒冷的深处。怔愣着没有言语,程奕然只是苦笑着擦身而过,这些他都知道,可是第一次林夏这样云淡风轻地梦呓,却还是深深的震撼。

  对不起,我一直知道,却视而不见了那么多年……程奕然自嘲地笑笑,然后走出去。

  江在铖站在窗边,未关紧的窗户缝里漏进一丝月光,打在他的侧影上,竟有几分萧索与冷寂。很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他只是看着静睡的林夏,那张惨白又倔强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若有似无的愁绪,他却到今天才发现,这个满身都是伤,却浑身看不到伤的女人曾经那样遍体鳞伤过,江在铖渐进懂了,懂她的恨,她的狠,她的所有极端,如果换做是自己肯定会更决断吧。

  病房里很安静,淡淡的杏黄色灯光静静流淌,他似乎看到了曾经倔强跪在雨里的林夏,一颗心疼得恍惚,忽然一声似有若无的呢喃:“那年的荼靡花开得很盛,树下,有个好看的少年……”

  江在铖如梦惊醒一般,凑近床上的人儿,格外轻柔地问:“你说什么?”回应江在铖的确实久久的沉默,抬首望着林夏,她却睡得安宁,蹙起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似乎嘴角有好看的弧度,江在铖呢喃自语,“又做梦吗?”

  大概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吧,居然破天荒地笑得那样纯粹与好看。

  是啊,林夏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遍地荼靡花絮,飘落了一整个初夏。花海里还有一个好看的少年。

  自然江在铖是不会知道,林夏那个很美的梦里有他。

  自然林夏也不会知道,江在铖鬼斧神差地凑上去,在她唇角轻柔地印上了一吻。然后自顾扬起了嘴角,心里似乎开了一朵不败的烟火。

  林夏又睡着了,睡了很久,中间赵墨林来了一次,林夏却没有醒,也没有告诉他林夏醒过,然后又被公司那群股东催走了。林初已经出院了,可能在忙退隐的事情,江在铖不知道,只是一直守着,久久不见林夏醒来,心里担心不安,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喊一次程奕然来检查,程奕然有些无语无奈,几百遍地解释林夏只是太累了,加上身体附和不了。江在铖却还是不放心,依旧雷打不动地每隔半小时喊一次。

  照看的护士都有些对这位难伺候的主后怕了,他本人不要歇着,还有很多人要呢,却也只能忍着腹诽好好招待着这位衣食父母。

  终于,林夏在一众人盼星星盼月亮下醒了。

  林夏悠悠睁开眼,像一直睡饱了的猫儿,滴溜溜地懒懒转了一圈,亦如她睡前的模样,一样的灯光,一样的夜幕,还有一样的人,一样的对白,甚至一样的神情。

  那灯光是为暖的,那夜幕是黑沉的,点点星光,那人是江在铖,那神情是惊喜慌乱,那对白是:“醒了。”

  林夏环顾了一圈,还是有些虚弱,问:“我睡了多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