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方便就算了，顺便省钱。”楚兮兮无所谓地说道。
“方便，当然方便。”看了下时间，杜帅说道，“晚上八点怎样？”
楚兮兮闻言心里冷哼，反问道：“那么晚喝什么茶？”
“只要你想喝，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是么？”杜帅双关的语气并没让楚兮兮感到悸动，撇了撇嘴，她说道，“就现在，地方由我订。”
“没问题。”杜帅不再打太极，爽快地答应了。
找到一家路边摊，楚兮兮掏钱买了两碗大碗茶。看到如此简单的请客，杜帅觉得有趣，坐下身说道：“你可真够节约的。”
“节约？”楚兮兮摆手，“你过奖了，我这叫抠。”
“呵呵。”端起茶碗，杜帅嗅了嗅味道，略一摇头又放下了杯子。
楚兮兮并没有在乎他的口味，自己爽快地喝了个水饱。
“楚小姐今天来只是为了请我喝茶么？”杜帅主动地问道。
楚兮兮抿了抿嘴：“不然呢？”
被吊着胃口的杜帅按住内心的好奇，白净的食指划过碗沿，犹如抚摸女子的红唇，显得暧昧而诱惑：“我想你有些事想问我。”
“呵。”轻笑一声，楚兮兮说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玩味地看向楚兮兮，杜帅侧过脸：“嗯？”
“我对你的事没有兴趣。”顿了顿，楚兮兮声音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就算你自爆了，我也不会有兴趣。”
“是么？”挑起唇角，杜帅说道，“那如果是关于云谦睿呢？”
楚兮兮身子不由一紧，即便努力掩饰，却依然无法放松。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杜帅又说道：“告诉你一件事。”
楚兮兮冷哼：“我说过我不会有兴趣听的。”
不管她听不听，杜帅自顾自地讲道：“他身边的人早有不轨之心，打败他，只是时间问题。
楚兮兮低头看着碗底的液体，自嘲地笑了笑：“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再者，你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来源于何方？”
原本和谐的气氛变得诡异，杜帅用纸擦着自己沾湿的手指，慢吞吞地说道：“楚兮兮，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眉头一皱，楚兮兮说道：“我又不是米田共，你喜欢我干什么？”
听她用自贬来讽刺自己是苍蝇，杜帅开怀地笑出声，身子的动作让桌子摇晃，茶碗里的茶水也被晃了出来。
“好笑么？”楚兮兮等他笑够，又说道，“我今天找你，只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揍你，你好自为之吧。”
杜帅“哦”了一声，懒洋洋地陈述：“楚兮兮，会打架的可不止你一人。”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楚兮兮鄙夷地说完，拿起包转身要走。
杜帅起身拦住她：“既然出来了，不如再换个地方交流一下吧？”
白了杜帅一眼，楚兮兮绕过他径直离开。
坐上计程车，楚兮兮松了口气，虽然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但也算是表达了自己最直观的感受。没错，她现在看到杜帅就想把他扁成杜衰。
端起楚兮兮喝过的茶碗，杜帅伸出舌头舔过她喝的地方：“有趣的家伙，若是把你追到手，那人一定会很生气吧，呵。”
回到家，楚兮兮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扔到垃圾桶里，又洗了个澡，这才觉得身上清爽了。被杜帅那种邪恶的眼神盯着，楚兮兮打从心底里恶心。
“姐姐，你去哪了？”楚芊芊担忧地看着楚兮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见楚兮兮回来就又是洗澡又是扔衣服的，很难不想到别的方面去。
把毛巾围在脖间，楚兮兮走过去：“我这才走没多久你就想我了？”
“谁想你了。”见楚兮兮转移话题，楚芊芊心底更加担心，“是不是那个浑蛋他”
“什么浑蛋？”楚兮兮偏头，“我出去给你买鸡蛋么，结果给打破了，这才发现都是臭的，把自己熏着了回来洗洗，你想什么呢？”
这样的借口太牵强，楚芊芊依然不信，仔细观察了楚兮兮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情爱的痕迹。
给楚芊芊做了营养餐，吃过饭，楚兮兮跟保姆一起使劲，把楚兮兮抱上床。给她拉好被子，楚兮兮说道：“我也去睡会儿，有事你叫李姐，或者就让她来找我。”
“你陪我睡吧。”楚芊芊拉着她的手，“反正床这么宽，怎么都睡得下。”
楚兮兮没有拒绝她的要求，想着自己真该开个陪睡业务，那样铁定赚翻，当然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楚芊芊的房间是小女生钟爱的粉红色，这点跟可可很像。虽然她后来为了杜帅开始走性感路线，但内心里还是萝莉的。柔软的大床上用蕾丝点缀，一个大大的娃娃摆在床头，把它抱在怀里，楚兮兮问道：“这是猪还是狗？”
嘴角抽了一下，楚芊芊答道：“那是老鼠。”
“哈？这么四不像的老鼠？”楚兮兮笑着说道，“估计是杂交产品。”
眼神黯淡了一下，楚芊芊说道：“这是他亲手做出送给我的。”
楚兮兮沉默了，强忍着扔掉的心，把娃娃放在柜子上。
“我这样是不是很没骨气？”楚芊芊看着纱帐顶端，无奈地说道，“可我就是舍不得扔掉，想要留一个念想。”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做到的却很少。
下意识地摸着脖间的链子，楚兮兮说道：“舍不得就留下吧，等看烦了再扔掉它。到时候我给你买个更好的，不过估计不会这么大，毕竟贵……”
“我说你能不让我鄙视你么？”楚芊芊斜眼。
楚兮兮咧嘴：“鄙视我吧，包年打五折哦~”
说笑一阵，楚兮兮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心理的郁结也无处倾诉，亲手推掉的感情更如山一般压在心头。即便睡着，梦靥却是挥之不去，才闭眼不过半小时，就又惊醒。
睁眼看着同样睡得不安稳的楚芊芊，楚兮兮伸手轻轻拍着她，犹如哄婴儿一般。等楚芊芊眉头松开，楚兮兮下地踮着脚尖走上阳台。
明媚的阳光格外温暖却不刺眼，伸手将它接住，楚兮兮看着自己的手心出神。
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心里空荡荡的。
收回手抓紧脖间的钻戒，楚兮兮突然有了一个冲动的想法。
特地嘱咐李姐照顾好楚芊芊，楚兮兮换上衣服又出去一趟。
找了一圈总算看到一家看起来比较规范的纹身店，楚兮兮走进去，看着墙上的画报被其深深的触动。
“想纹什么？”妩媚的店主修着指甲，吹走上面的指甲屑，“看好跟我说。”
楚兮兮直接坐在她面前：“我要一片云。”
“云？”店主找出一本画册，翻开，“这些都是，你挑吧。”
看着各式各样的云形图腾，楚兮兮挑来挑去不如意，抬起头问道：“有笔么？”
“自己设计？”店主感兴趣地挑眉，递过笔。看了一会儿楚兮兮的鬼画符，她说道，“要不你再看看画册吧。”
楚兮兮看了一眼自己描了又描的涂鸦，当真是惨不忍睹，尴尬地垂眸：“我想把我的名字做成一朵云。”
看过世间百态的店主沉吟一声：“失恋了么？如果是那样，本店是不做的。”
“不是失恋。”楚兮兮心里默念：至少我还爱着他，那就不是失恋。
听她答地爽快，店主本能地想要帮忙设计，但被楚兮兮拒绝了，要不是她没技术，她是想连纹身的步骤都自己亲手操作的。
认真地一遍遍修改，浪费了几张纸后，楚兮兮成功做出一个看的过去的图腾。
店主看过后提出了修改的建议，楚兮兮也采纳了，重新画了一个，果然顺眼很多。
“你要纹哪呢？”确定好样式，店主又问道。
“这里。”楚兮兮指着胸口，微笑。
狐疑地看了眼楚兮兮，店主多问了一遍：“你确定你不是失恋？”
“嗯。”楚兮兮点头。
准备好，楚兮兮扭捏地脱下衣服，店主大咧咧拍了拍她的胸说道：“大家都是女人怕什么，你这么有料还害羞？”
楚兮兮红了脸，总觉得怪怪的。
认真地看着店主的每一个步骤，楚兮兮忍受并记忆着这份独特的疼痛。拥有了一样永远都丢不了的回忆，她嘴角满足地上扬。
“好了。”店主打量着楚兮兮胸口的纹身，嘱咐她之后的注意事项。
楚兮兮也不觉得麻烦，只说：“你说慢点，我拿笔记一下。”
“得，等你写完我都关店了，还是给你打一份吧。”店主走出去，对着对面的打印店叫道，“大哥，帮个忙，打份说明。”
不一会儿打印店的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眼神不善地瞟着里面：“我可看到美女了，正点不？”
“滚”东西到手，店主就不再当温柔的小绵羊，一脚踢出，正中菊花，让人蛋疼。
涂上修复霜，包上纱布，楚兮兮问道：“真的不会掉色么？”
“嗯嗯。”店主点头，“掉色了你就来找我，我再给你补就是了。”
“呃……”楚兮兮怎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回到家，楚芊芊已经起床，此时正在看电视，听到楚兮兮回来，她扭过头：“怎么又出去了？”
“嗯，办点事。”楚兮兮笑了笑，算着时间回屋拆掉绷带，又涂上修复霜。
过了几天纹身结疤了，周围变红，让楚兮兮误以为是发了炎。听店主说没事，又看了医生，这才放心带楚芊芊去古镇。
临走前，楚兮兮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很是详细地告诉他怎么注意身体，又叮嘱李姐要提醒他按时吃饭。
楚雄也不觉唠叨，笑眯眯地听着，连日来的不顺心在此时都被抛诸脑后。
“爸，撑不住也别死撑，你还有我们呢。”楚兮兮说道，“大不了我们一家回乡下养老去。”
“你才多大就想养老了？”楚雄说道，“你也要照顾好芊芊，她的脾气倔，你要让着她点。”
“放心吧，芊芊已经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了。”楚兮兮自信地说，“我承诺过要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小女子一言既出，啥马都难追。”
“好好。”楚雄点头，“还有兮兮，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操劳了。”
“放心，我就是新时代的女金刚，打不倒，压不垮”楚兮兮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很无力，但只有这样才能宽慰父亲的心。最近她瘦的厉害，体重下降的速度让人无法接受。
曾经自己是想瘦瘦不了，现在想吃却又吃不下。
矛盾的人生充满纠结，楚兮兮无可奈何。
楚雄亲自把两个女儿送到机场，板着脸严厉地教育楚芊芊：“过去了别给你姐惹事，要听话，不然没饭吃。”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明明不想顶撞的楚芊芊别扭地说道，“我知道了啦，我会听话。”
楚雄展开怀抱，抱住楚芊芊：“放开心玩，有爸呢。”
“嗯。”楚芊芊回抱着楚雄，“你也要注意身体。”
机场每天都在上演着这样送别的场景，楚兮兮明知还会回来，却还是忍不住心酸。她做出吃醋的样子：“爸爸你偏心，你都不抱我。”
抱成一团，楚兮兮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回眸没看出什么异常，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带好东西，她说道：“你回去吧，记得不要累坏了。”
临行的唠叨似乎说不完道不尽，但还是不得已终止，回身摆了摆手，楚兮兮推着楚芊芊登机。
另一边的机场，焦步天急躁地走来走去，不时看眼表，只觉得它走的太慢。
焦步天是昨天接到楚兮兮电话的，终于听到她要回来的消息，明知离接机还有一会儿，还是按捺不住提前来了。
“该死”低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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