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这事本来我占理儿,因为他背地里坑我。现在倒好,他成对的,我成错的了。如果闹到公堂上,挨审挨罚的就不是他,而是我了。又想这老小子是不是设下套子存心让我揍他。 过了一个钟头,弗兰克没有回来,反而打电话过来说:“对不起,ok。我想咱们还是把这事忘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同意了。可过后一转念,我要是什么都不说,他还会照样偷钱去赌博,那我不更糟了吗? 我找到安东尼·本德尔,把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那咱们这么办,”安东尼说,“我什么都不说。如果有人跟我提起这件事,我再去找弗兰克,说:‘我正想和你谈谈。约瑟夫已经都告诉我了。’” 几天后,安东尼打电话来,说:“弗兰克告你打他,你俩得对簿公堂。还是老地方,新泽西的公爵餐厅。时间我到时候通知你。” 自从高利贷那段公案以后,我和安东尼一直有点不对付。如今要指着他跟我上堂,心里头不免忐忑。安东尼有一心腹小厮,是我介绍进“科沙·诺斯卓”的。他告诉我说安东尼这一次很认真地替我在各处周旋,“算你走运,弗兰克没什么人缘。” 我当时只求弗兰克的不法行为可以抵消一点我的罪过,但后来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弗兰克的纵队长身体不好,所以升堂的日子一再延期。到后来,他们家族的二老板阿尔伯特·安那斯塔西亚决定代替纵队长上堂。 我要好好地跟你聊聊这个阿尔伯特·安那斯塔西亚,他就是后来纽约安那斯塔西亚家族的老板。他的姓氏太长了,我们背地里都叫他阿尔伯特·a,或者“疯狂汉”——那是他的绰号。阿尔伯特家住新泽西,一幢用高墙围起来的巨宅。当时纽约的码头全是他的。他还在警方那里挂了好几起人命案——就是没有证据。“科沙·诺斯卓”里人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容易心血来潮、头脑发热的家伙,也是一个野性十足的杀人狂,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杀、杀、杀。如果有人跟他说谁谁谁有什么不好,他马上就说:“废了他,废了他!”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在公堂上胡说八道些什么。 txt小说上传分享
瓦拉奇备忘录(24)
………… 我一进公爵餐厅就有点不自在,他们告诉我维克多·靳诺万斯正在二楼一间雅座里。 安东尼·本德尔特别关照我说:“记住了,阿尔伯特·a说话的时候千万别插嘴,你知道他那德性。所以看在耶稣的份上,一定管住你的舌头。” 阿尔伯特果然疯狂,也不管那么多在场的法官们,就自顾自地断起案来。他一上来就冲着我吼:“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在‘科沙·诺斯卓’呆了20年,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 我刚想解释,说:“阿尔伯特,我——” “闭嘴。我说过了,戒律就是戒律。你知不知道你不能目站
瓦拉奇备忘录(25)
处决威利·默尔蒂的合同是“开放”的,就是说,没有固定的人选,也没有规定的时间。各家族成员无论是谁,只要逮着机会就可以做掉他。结果,这个机会落到了瓦拉奇的老朋友、“科沙·诺斯卓”当时的新成员约翰·罗伯兹的头上。约翰早年曾与瓦拉奇联手放过贷,最近刚加入到安那斯塔西亚家族。 (据新泽西州警署档案记载:1951年10月4日,上午11点左右,威利·默尔蒂被发现死于克立夫赛公园市帕里沙芷大道793号的约瑟夫餐馆,死因:头部两处枪伤。案发之前,餐馆里有三名男性白人顾客,其中一人坐在吧台,另外两人坐在近旁一张餐桌上。坐在吧台者——后来有证人指认其为约翰·罗伯兹——离开餐馆,很快与被害人威利·默尔蒂一起进来,并向另外两人介绍被害人。当时现场的其他人员只有餐馆的老板娘和一位女招待,她们一起进到厨房,在那里听见枪声,出来看时威利·默尔蒂已中弹倒地,其余三位顾客均已逃离……指认约翰·罗伯兹的证人为该女招待,虽然她“不是特别肯定”……被传讯的其他证人包括……约瑟夫·瓦拉奇……1952年6月,约翰·罗伯兹因威利·默尔蒂谋杀一案被起诉……后因证据不足撤诉。) 六年后,1958年9月7日,约翰·罗伯兹死于安那斯塔西亚家族内斗。 接下来,维克多·靳诺万斯下令谋杀了路琪赛家族的尤金尼奥·契亚尼尼,即本文一开头那段“瓦拉奇的合同”。契亚尼尼尸骨未寒,瓦拉奇又接到一份新合同。这一次,是由维克多·靳诺万斯亲自出马。 就在维克多稳稳当当地坐上老板位置的同时,发生了一件令他十分尴尬的“家务事”。1952年12月,靳诺万斯夫人安娜离家出走,继而提出离婚诉讼。多年前,安娜曾经是露其亚诺家族一位纵队长的妻子,维克多费了不少劲,秘密而巧妙地干掉了她的丈夫,方才将安娜弄到手。家族里的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但他们和警方一样,没有证据。公平地说,维克多·靳诺万斯一直深爱着安娜。在他流亡意大利期间,曾委托一位好友兼合伙人斯蒂文·弗朗西照顾他的太太。安娜提出离婚后,维克多迁怒于斯蒂文,认为由于斯蒂文的不尽心尽力,致使安娜与他生分了。 1953年6月初,安东尼·本德尔请瓦拉奇到一家高级餐厅品尝小牛排时,向他转达了维克多的指示。安东尼说斯蒂文·弗朗西是警方的“线人”,只字未提靳诺万斯家的“家丑”。“每天晚上打烊后,你留在‘丽都’等我的电话。”安东尼对瓦拉奇说。 我从30年代就认识了斯蒂文·弗朗西,但他从没来过“丽都”,所以维克多们安排在我这里下手。安东尼告诉我说,还有两个人是我在执行契亚尼尼合同时起用的派特·帕咖诺和费奥利·赛亚诺。 每天晚上——一共有16个晚上——我接到的电话指令都是“回家”。这一天,安东尼在电话上说:“等着。” 我起身查看所有的门窗是否都已经从里面闩好,再把窗帘都给放下来,然后就坐在那里等。凌晨4点刚过,我听见敲门声,是派特和费奥利,还有斯蒂文·弗朗西。斯蒂文已经有些醉了。“嗨,约瑟夫,”派特说,“我们带斯蒂文来看看你的店。” 我调了几杯酒,跟他们谈谈“丽都”,带他们在店堂里各处转转,最后到了厨房,那就是斯蒂文的丧身之地了。斯?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