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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作品:四大名捕大对决|作者:中国长城网|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2 04:02:33|下载:四大名捕大对决TXT下载
  担俊?br/>

  何梵道:“那也没办法,你叫我,我总不能不应。”

  罗白乃本来纯心找碴,听何梵这样说,心头一热,就不好意思老找人斗嘴了,也只好说了真话:“我……我原也没事,只不过,一见黑漆妈拉了,心头有些着慌.只好叫你们,有人声总是比较踏实些。还是算你人味些,有些人吓破了胆提不起气来相应呢。”

  叶告却冷冷地道:“谁让你叫‘小二’、‘老四’那么亲热,那若不是公子呼唤的,就是我们同门师兄弟互相称呼,能够这样支唤我们代号的,就诸葛爷爷、老鱼、小余、刘靓子、孙死等十人不到而已,你算老几,也来这般昵称!”

  罗白乃讨了一个没趣。慌怕之心倒消了七成,忿恨之气却是升上了头顶,嘿声道:“好好好,你们是名门出身,正统教养,我是半路出家野狐禅,你就别给我先上了道、出了名、破了案,谁要昵呢近你了?嘿,你叫叶告,落叶败叶枯叶一叶落知天下秋的叶,给你告状告得个屁股坐牢坐生了厚茧的叶告嘛,谁不知晓来看!不是担心你给鬼衔了去,看可还有谁要叫你!”

  叶告也是个铁嘴公鸡、骂架头儿、啰唣天王,一听罗白乃开骂,他也正想拣最难听的还口,忽然,何梵低声叱道:

  “且听。”

  没有。

  寂静。

  什么声音也没有。

  初时,两人都是以为何梵要圆场,故意岔开二人注意力,正待又重拾骂题,但又遭何梵低声喝止:

  “别闹,听!”

  这次,谁都听出何梵的语音相当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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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两人都不敢造次,立刻倾耳细聆。

  听。

  初听不觉,细听是有一点声响。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窣,窸窸窣。

  黑暗里,大家都狐疑百生,因为,谁都辨别不出,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一条蜥蜴,爬上了楼梯扶手。

  好像是一条悬在梁上的布帛,随风摇曳。

  好像是一条蛇,正蜿蜒滑上了阶梯。

  好像是一只瞎了的彘兽,正在栏杆攀爬。

  好像是一匹不长眼睛的蛊雕,正在中堂摸索。

  天哪,那是什么东西?

  叶告不知道。

  何梵也不知道。

  罗白乃也完全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这“事物”正在摸索着、攀爬着,甚至是在蠕动着、挣扎着、正在楼下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渐渐“黏”了上来。

  而且,向他们逼近。

  如果说这“事物”对这儿全然不熟悉,可是,在这彻底的大黑暗中,“它”进行得虽然缓慢,但的而且确往上磨蹭了过来。

  要是说这“东西”对这里地形事物了然,那为何只不过走区区二十几级楼梯(就是刚才罗白乃本要硬闯上来,但遭张切切喝止的那道木梯),“它”却要“摸索”了那么久,才走得上来?

  三人不禁面面相觑。

  不过,由于太黯了,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容。

  大家都不知怎么办是好。

  如果往后走,那是绮梦的房间,那里面可能有一只还在冲凉的女鬼,或是断头的魔怪,或是一堆会动的毛发,正在等着他们。

  要是往前走,那便一定会跟这正往上“爬行”的东西遭遇个正着。

  若是往外溜:在这天乌地暗中往外走,形同暴露在荒山野岭的魔掌鬼手中,只怕更加凶险。

  这时,那“怪物”进行得虽然极缓、极艰辛、也极迟疑,但已完全上达了楼梯,站在那边,似是怔了一会儿,然后,徐徐扭转身子,向他们那儿“迫近”。

  ──既然可以勉强辨析:对方缓缓扭曲了身躯,至少已证明了两件事:

  一,还是有光亮了。

  但烛火都灭了,楼下也无人点灯,光从何来?

  光自天上来。

  那是月色。

  月亮本已出来了,但给浓云包围了,现在挣出一点儿亮相来。绮梦客栈二楼两面围拢了房间、能自木板空罅够透进来的光芒,也只是那么一点。

  只一丁点那也就够了。

  至少,三个受过武术训练的少侠,已足能勉强分辨事物。

  二,既然有身体,那就是“人”,而不是禽兽、妖怪,或是鬼魅了,何况,从腰身判别,来的还是一位女子。

  这发现最是让他们大为放心。

  放心是怎么一回事?

  有时候,从极度担心终于等到十分放心,你甚至可以听到“嗵”的一声,好像一整颗大石如木桶一样,掉落到心井里去了。

  真正担心、忧虑过的人,都熟稔这种感觉。

  何梵想要出声招呼。

  罗白乃连忙制止。

  “你怎么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人。”何梵说,“若不是人,怎么会有人的身体?”

  “如果是人,”罗白乃狐疑地道,“怎么走得如许之慢?”

  “这么黑,只要是人,都得步步为营,”何梵咕哝道,“鬼才会飞,鬼才能在黑七八暗里飘啊飘的。”

  “就算是人,”罗白乃还是有疑窦,“又怎知道不是敌人?”

  “怎会是敌人呢?”何梵说,“她是自楼下上来的,楼下的岂是敌人?”

  罗白乃叹了一声,正待说话,忽听叶告自旁扬声唤道:

  “我们在这里。”

  鬼关门 第二回 头

  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了,叶告已经扬声招呼了。

  那人(女子)呆了呆,终于,拖步向他们那儿移了过来。

  走得的确有点艰难,而且,还得一路摸索前进,看去,好像非常老迈,又似病得甚重,看了也觉吃力。

  何梵道:“不如上去扶她一把。”

  罗白乃一把扯住了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我们还没搞清楚她是谁。”

  叶告冷哼道:“既是楼下上来的女子,不是李姑娘,就是言小姐,不然就是杜小妹子,再不就是张大妈子,还怕个啥!”

  罗白乃反诘道:“要是她们,怎么这般不熟路,况且,也没回声应你。”

  何梵怔了一怔,就没坚持走过去了。

  这时,尽管磨磨蹭蹭,但那女人还是走近了,和着非常澹滋、微弱的月色,只觉来人走得极不自然,也很不正常。

  叶告干咳了一声:“是哪一位?”

  仍是没有应。

  但人更近了,且伸出了双手,直挺挺地。

  叶告按住了剑柄。

  罗白乃只觉心里发毛。

  那女人双手在黑暗里摸索。

  摸呀摸呀的,慢慢,摸近三人的眼前来了。光线还是太暗,来人还是看不清楚五官轮廓。

  何梵只觉头皮发炸。

  叶告饶是最是不怕鬼,此际也不觉有些手足冰冷,走也不是,打也不是。

  罗白乃眼见那女人靠近了,三人都挤到绮梦房门前,往后退已无路,又怕午字房内有埋伏,灵机一动,偷偷攥过那女人的衣袂一看,当下哈哈一声,大为放心,大剌剌地转回头向叶告、何梵豪笑道:

  “这下可是城隍庙里捉迷藏──当真是摸鬼了!”罗白乃神不乱、气不紊、色不变、声不抖的说:

  “你们且瞧这衣衫是谁的?原来是何大姐儿的!大家找得她好苦,原来躲在这儿,专程悄没声息的,吓唬我们!幸好我罗某胆大包天,心细如发,一看便认得这件服饰──”

  他还待说下去。

  可是他发现有点不对头。

  因为他看到叶告和何梵。

  他是得意扬扬的对着何梵跟叶告说话的,没看到这两个人这才是怪事。

  不过,如今,他借着隐约的微光(他现在从这角度才发现,除了隐约的月光之外,午字房的邻房,还透出了一些微芒──至于是什么光芒,他可一时分辨不出,往后,当然也就没时间再分辨了),看到两个怪人。

  不,与其说是怪人,不如说两个人长着怪相。

  这两个人,形容怪得不得了,张大了口,也瞪大了眼,甚至连耳孔也张大了,鼻孔更翕得奇大无比,看他们的表情,连毛孔都在张阔中,甚至连喉核也愈滚愈大。

  他们两人,当然就是:何梵跟叶告。

  他们睚眦欲裂,指手画脚的,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四手廿指的,一直往他那儿指。

  严格来说,应该是往他背后指。

  他们指着他的背后,却说不出话来,喉咙只一径发出格格格格的声响。

  他的背后?

  他的背后是……

  ──不是何文田吗?有什么可怪的?

  于是,他回头。

  徐徐转过身子。

  这时,那女人已经跟他靠得很近的了,以至衣袂都可以触着他。

  所以,罗白乃一回头,就看见她了。

  是真的“看见”她。

  因为这回是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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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是贴着在一起。

  他不但可以看见她,甚至也可以触着她,嗅着她,碰着她。

  这一下,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巨细无遗了:

  她是没有头的。

  她向他(们)伸出了手,摸索着,像是要讨回一件东西。

  她没有办法发声。

  ──难道,她要讨的,正是她的“头”?!

  天!

  罗白乃轰的一声,好像天边的雷,正炸在他脑门里。

  一时间,他的脚发软,脑子一片空白,心几乎跳出了口腔,又像要裂成两片,自鼻孔里迸喷出来!

  她的确是何文田!

  但却是一个没有头的何文田:

  而这个“没有头的何文田”,居然一步一步、一级一级的,一摸一摸的寻索上来,跟他们要回她的头!

  天哪!

  这一刹间,罗白乃很想躲开(他当然想极了),可是不知怎的,双脚一直在抖颤,完全不听使唤。

  他贴得“她”太近了,他想用手推开她,但双手也一直在发麻,动不了。

  这就像是陷在一个噩梦里:当噩梦梦得极噩之际,想动动不了,想起起不了,连想叫也叫不出声,甚至连想醒也醒不来。

  于是噩梦成了真。

  这才是真的噩梦!

  就在这时候,叶告做了一件事。

  这三人中,他最够胆──其实不是他胆子最大,他的样貌像很有勇气,很豪情,但其实他相当胆怯,凡事不敢创新──因为他一向不相信有“鬼”这回事。

  就因为他不信,所以才不那么惊惧。

  你相信爱,才会有爱。你相信恨,才会生恨。你坚信自己,才能成功。你深信你必失败无疑,那就一定以失败告终。

  害怕也一样。

  你觉得你怕,你才会怕。你根本不怕,就不知道怕从何来,为何要怕,怕为何物。

  叶告也不是不怕。

  他也骇怕。

  任何人看到一个无头的人无端端站在你跟前,绝对没有人会有理由不惊惧的。

  可是因为他仍不信:眼前是一只“鬼”,他仍怀疑是:何文田这干姐儿们在吓唬他们,于是,他就用了一种最原始、直接的方式,去作了一个试探。

  他一手抓住她,往她颈项上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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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的确是没有头。

  由于他仍然不信,以为她把头不知藏到衣服内哪儿去了,所以,他更用手一按,一压,甚至攥了几下。

  没有头。

  肯定那是一个会走动的但没有头的女人!

  叶告回过头来,脸上出现了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诡怪模样。

  他的表情说明了一件事:

  这的确是一个无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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