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她想要的不是这种生活,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城市,开家武馆,教教小孩子。
她趴在床上,想给高宴打电话,手机却没了电,她也懒得再去换电池;高宴最近被生意上的事儿折腾的够呛,想着高宴那张疲惫的脸,她也不想去烦高宴,也不想对着疲累的高宴吐苦水。
她想静静,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呆几天,调整下自己的心情。
天还没亮,她便收拾了行李离开了酒店,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离开了;她坐在出租车上,司机瞌睡连天,打着哈欠问她去哪儿?
她抬了抬眸子,半晌才说:“机场。”
还不到中午,她便下了飞机,拖着行李往出口走;林妈妈来接她的时候带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微胖,中等个头,两只眼睛精锐的像只鹰;
林妈妈又是大半年未见到女儿了,最近她总是在报纸、新闻上见到女儿的照片和消息;见女儿圆润了不少,心里乐开了花儿;中年男人伸手过来要接林小青的行李,她也不客气,将行李递给了男人,娘两儿便挽着胳膊走在了前面;
林妈妈见林小青是一个人过来,奇怪的问她:“高宴那小子怎么没陪你?”
林小青疲累的睁不开眼睛:“他最近很忙。”
林妈妈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听说宇宏集团在和袁氏集团谈合作,看来是真的。”
林小青自然知道,林妈妈口中的宇宏集团,便是高家的产业;商业上的事儿林小青极少过问,倒是林妈对两家合作十分关心。
中午林小青和林妈、中年男人坐一起吃饭,想也不用想,便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林妈的新欢;
林妈问她:“你进入娱乐圈的事儿,你爷爷知道么?”
林小青想了一会儿,点头:“应该是知道的,不过我现在也不打算在这圈子里继续混;妈,我有宝宝了,高宴的。”
林妈小嘴儿弯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好,在家好好带孩子。”
林小青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咽了口水,继续说:“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林妈妈有些讶然:“怎么了?别害怕,生孩子不是什么大事儿。”
林小青摇了摇头:“我是觉得现在生这个孩子,不是时候。”
林妈妈抿了抿嘴,问她:“高宴知道么?”
“不知道。”
林妈妈道:“你和他商量商量,毕竟,你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林小青点头:“过几天吧,我想去看师傅他老人家,正好,自己也静静。”
李秘书一觉醒来,发现林小青已经不在酒店,她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林小青的不告而别可让李秘书为了难,他应该怎么给高宴交代?
高宴收到消息,连续拨打了十来个电话,确实联系不上林小青,高宴立马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工作上的事儿终于告一段落,可是媳妇儿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曲醉醉接到高宴电话时,也才打开手机,看见了林小青头天晚上给她发的那两条短信。
曲醉醉一字不差的转发给了高宴,高宴看到短信,差点没气晕过去。
当高宴打电话给林妈时,林小青正好离开,起身去了天台山。
第48章 情缘(大修改)
高宴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天台山;怀着身子一个人去爬山;”
高宴不知道林小青的想法,他总觉得林小青有什么事儿瞒着他;高宴也不是万能的超人;这段时间为了工作;确实是对林小青冷落了些;
前两天高宴接到消息;一个星期后;袁慕将和苏卿言结婚。高宴想,难不成林小青是因为这个,才一个人躲起来,
林妈妈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想过我女儿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高宴沉默,他还真不知道原因;林小青不会像其它女人一样,无理取闹,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肚子里吞,如果可以,高宴真的挺希望林小青有时候可以像一个小怨妇一样对他抱怨,对着他没完没了的吐槽,这样,至少他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林妈妈说:“你应该听听她的想法。”
天台山人迹荒凉,但却隔三差五有人去烧香还愿。天台寺里就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一条狗,老和尚每天除了打扫寺庙、打坐便是种菜,生活过的很朴实;老和尚尘空也会偶尔背着背篓,带着狗下山采购生活用品和香火。
林小青上山的时候,还看见有一对夫妇在寺庙门口的香樟树上挂许愿布,夫妻两瞧见了林小青,对她微笑;夫妻两笑的很朴实,让林小青自己也舒畅了不少。
她立在寺庙外的还愿石上,俯瞰天台山下葱葱郁郁的树林,山间零落着几处人家,白色炊烟冉冉升起,缭绕在山间。
偶尔的犬吠和鸡鸣,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林小青背着包跨走进院子,看见旺财慵懒的趴在石头上晒太阳,师傅正拿着扫帚扫地;
尘空的胡子眉毛已经花白,林小青从来不知道他的年龄,只知道这个老家伙比爷爷还要老;尘空背对着她,边扫地边说:“青丫头回来了?回来了就帮忙做饭,去把厨房里的米洗干净。”
林小青走过去,挨着旺财坐下,笑呵呵的说:“师傅,你老人家背后长眼睛啊?”
尘空活动了一下筋骨,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忒有世外高人的味儿;他笑呵呵的说:“那倒是没有,只是听得出你的步子。”
尘空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的方向,说:“万事有因果,你们修了几世的缘分才换来今生相守;你腹中的小生命还没能感受这个世界的姹紫嫣红,繁华三千,就这样走了,难免有些作孽。”
师傅一边收拾垃圾,一边低着头嘀嘀咕咕,像是在念经似得。
林小青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语言;
她虽然很小就跟着尘空习武,但却没有宗教信仰,她不信主也不信佛;师傅口中的因果来生她从来不信,师傅拉着她往后院走,旺财也摇着尾巴从石头上跳下来,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两人走。
“你来了也好,帮师傅一个忙。”师傅拉着林小青进了藏经阁,藏经阁虽然不大,但师傅从来都很宝贵;林小青曾经偷偷进去过,里面儿的一物一件都是难得的宝贝,记得里边儿还有件宋朝的雕花摆件;
推开藏书阁,浓厚的书卷气扑面而来;一排排简易的木书架在藏书阁排开,书架上的书虽多但也摆放的十分整齐;书上一尘不染,显然是每天都有人清扫;最里处的书架上还摆放着几把用红绸缎包好的竹简书,藏经阁虽小,却五脏皆全,古色古香布置顿时让林小青有种穿越的味道。
师傅在最里处的书架前蹲下,从下面拉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红木箱,师傅鼓着腮帮子一吹,灰尘全落在了旺财的脸上;旺财汪汪直叫,一个劲儿的用爪子擦脸。
师傅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画轴,递给林小青,她打开画轴,画轴上的红衣女子尤其扎眼。
画像中的夫人,可不就是……夫人?阮青?
但她可以断定,这张夫人的画像不是出自于袁易之手,画风完全不同。
师傅缓慢的站起身子,锤了锤自己的腰,问她:“知道这是谁么?”
“阮青。”林小青目不转睛的盯着画,这民国女人真是和她有缘分。
师傅问她:“你知道这个女人和你的关系么?”
阮青嘴巴张了张:“不会是我的前世吧?”
师傅一巴掌排在林小青的脑门上:“熊孩子,脑袋瓜子里装的什么?还前世……”
林小青揉了揉脑袋:“不是前世是什么?”
师傅叹了口气:“前段时间,袁易来找过我;袁老头说,你舞剑的招式和我很像,于是便你查起,找到了我这个半残的老头;我年轻的时候和他有过交集,这画中女人,阮青,就是我大师姐,论资排辈,你应该叫她一声师伯;这张画是出自于你师祖之手,因此尤其宝贵;袁易一直想要这幅画,我没肯给。”
林小青恍然大悟:“原来他给我分遗产,不是因为我长的像阮青,而是因为你是我师傅,阮青是你师姐?哦买噶,这关系太错综复杂了。”
师傅笑着说:“他给你遗产,不过是为了换这一幅画像,这幅画上的师姐笑得最开心,当年你师祖画这幅画的时候,你师伯还是个天真烂漫的丫头呢。”
林小青点头:“嗯?我就和她这点儿关系?我是长的很像她么?”
师傅白了一眼林小青:“你师伯可比你漂亮多了,能干多了,可惜啊,她过不了情关。”
林小青听着揪心:“师傅你神机妙算啊,你咋知道我怀孕了?”
师傅疑惑:“你怀孕了?”
林小青疑惑:“你刚才不是说我肚子里的小生命?看不到这繁华世界?说我有些作孽?”
师傅在此一个拳头砸在她的脑袋上:“死丫头!我说的是旺财!旺财有了崽儿,脾气很暴躁,咬了刚才来寺里还愿的女人,那女人的丈夫一气之下将旺财踢了出去,旺财腹中的崽儿也胎死腹中,罪过罪过……”
林小青啊了一声:“旺财真可怜,那你带我来藏经阁看师伯干嘛?”
师傅伸手又要敲她,举起又放下:“我是让你把这幅画拿回去,帮我在袁易的坟前烧掉,也算是圆了他一个心愿!人家的钱财你不能白收!那些钱财你清算清算,捐给有需要的人,知道么?”
林小青:“……我可以自己留点儿么?”
师傅:“不可以……”
林小青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房间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木榻,简易的竹木衣柜紧靠着木榻,窗前有张陈旧的雕花几案;林小青走过去将窗户推开,明媚的阳光便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虽然有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但房间里几乎没有灰尘,干净整洁。
她立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那株仙人掌,几年前,仙人掌才只有她膝盖高,而现在,祖有两米高,大有长成仙人掌树的趋势。
她坐在窗户边,撑着下巴看着院子里的仙人掌树,思绪泛滥如潮;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她这些天来的烦躁,也淡了下来。
寺庙里冷冷清清,吃晚饭时林小青便师傅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多余的话,桌上两盘清淡的菜,由于山上没有电,餐桌上便点了一支烛火;呆在天台寺的那两年,她的生活就是这样清冷。
寺庙晚上没有闭门的习惯,高宴爬上天台山的时候已经入夜,入夜后的天台寺未免有些阴森冷清;高宴用手机照了亮光,才勉勉强强走进了院子,有好几次被院子里的石头给绊倒。
高宴立在后院的一处禅房外,里面微弱的烛火摇曳,林小青和一个白胡子老和尚坐在一张方木桌上吃饭,桌下蹲了一条无精打采的土狗,整个寺庙里冷冷清清,静谧的诡异。
高宴忍不住打了寒颤,林小青那两年,就是在这种地方生活的?
林老爷子未免也太狠心,竟让林小青在这种地方呆了整整两年;高宴的身影被院子里夜色掩盖,他立在暗处,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
他突然就明白了,以前有些微胖的林小青,如今为什么会这么瘦;在这种地方吃了两年的斋,想胖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儿。
旺财发现了屋外的人,冲着院子汪汪直叫;
尘空偏头往院子里看了看,放下筷子,眯着眼睛笑:“有客人,真难得。”
尘空端着碗,跨出了屋子,一边敲碗一边唤旺财;尘空带着旺财往厨房走,高宴跨进了屋子里;
林小青抬眸看着高宴,高宴右手挽着黑色的西装,领带被扯的松垮,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浸透,整个人显得疲累不堪;林小青以为自己看错了,定了两眼,才放下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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