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夜家这般委屈自己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大哥,如果大哥真的出了事……她想她会疯狂的毁掉这里所有的人,
(bsp;王子墨当下便决定,无论如何也得让夜晨进宫啊,这是多么好的一棵苗子,绝对能让夏吟月吃点小亏的。
“你是有罪,那夜家更是有罪。”慕元澈怒,居然敢把他的圣旨抛入水中,的确是够大胆的。
看见夜晚进来,夜萱哭得更伤心了,“二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大哥哥……对不起……”
严喜听着这君臣的对话,很想把自己变成一个皮球,就这么滚出二人的视线。皇帝陛下你就不能一脚把奴才踹出去,再跟王大人翻脸么?
冬日天寒地冻,更冷的是人的心。
王大人啊,你已经很倒霉了,霉上加霉也没啥,大正月的我还想平平顺顺的,咱做奴才的实在是没本事拉您一把,您自求多福。当然,以皇帝陛下跟您的情谊,顶多被耻笑两句,伤不到筋骨。咱做奴才的可是一言不慎就要挨板子,掉脑袋的,您体谅体谅哈。
要不回边关躲一躲?
王子墨一走,黎氏的脸色就变了,冷冷的看着夜萱,怒道:“好大的胆子,算计兄长,连累夜家差点不覆,梅姨娘养得好女儿,她寻常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王子墨从不是多事的人,甚至于跟慕元澈一样,都是骨子里冷冰冰的人,别人的死活与他们无关,他们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结果。常年处于宫斗权利倾轧的人,你有太多的情感,无异于送给别人一把刀然后捅死自己。
“是。”王子墨干脆利落的回道,又看着慕元澈,十分正义的说道:“皇上,您不能因为一己之见就对别人有任何的偏见,之前夜姑娘救下小国舅实在是没有什么阴谋,您不能把每件事情都跟阴谋连在一块,这不合理。”
公瑾严明能被尊贵的皇帝陛下算计?
夜晚听着有脚步声微微传来,这脚步声沉稳有度,每一步的间隔都十分的均匀,每一脚落下的力度是那么的熟悉。夜晚心里一笑,轻轻的松了口气,老天爷还是可怜她的,这第一个出现的是王子墨。
“那一年,你在京中受排挤,被先帝质疑,派你去边疆镇守。那时边疆极度不稳定,很有可能随时丧命。外族凶猛,而你可用之兵只有寥寥。临行前,我问孝元皇后,你是郦家贵女,你若不去谁也不能质疑你,指责你,边关清苦,冰霜如刀。它会让你的容颜逐渐变老,会让你的皮肤变得干枯,会让你随时都失去生命,你为了他值得吗?”
“二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王大人品行高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是三妹妹自己跪着的。”夜晨此时跟了出来,看着夜晚那湿漉漉的天真的模样没来由就一阵阵的烦躁。
再抬头看看,二姑娘还是那个二姑娘,但是为什么她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惊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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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正阳厅,就看到好多丫头婆子行色匆匆,见到夜晚都来不及停下行礼,只是弯腰点头就匆忙而过。夜晚也不去计较,而且也不能计较,这些都是黎氏跟前的,能跟她见个礼就不错了。不要说现在王子墨落了水,估计圣旨也被泡花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担忧圣怒,会不会下一刻就脑袋开花了,谁还顾得上夜晚,顾得上礼数。
王子墨顿了一顿,苦笑一声,“当年我曾问过她一句话,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夜晚似乎没听出王子墨话里的勉强,顿时喜笑颜开,好像真的是以为王子墨不生气了一样。
可她没有办法,人总要活下去,总要去做一些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每一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无奈跟不得已,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要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解决,不得不活下去。
“她说了什么?”
严喜虽然没看王子墨,只感觉后脑勺上冷汗直流,自己好像太勤快了些……不会漏了破绽吧……唉呀妈呀,太糟心了,王大人您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将功补罪来着……虽然您不知道我犯了啥罪……
心里有了盘算,夜晚越发的做出一副柔弱善良纯洁如菟丝花的模样,一双大眼泪意盈盈,小身子板因为把大氅给了夜萱微微的有些颤抖。【不是冻的,是激动的】
慕元澈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沉闷的能滴出墨汁来,一旁的严喜只吓得腿都软了。如今赶在皇上面前,这样提起先皇后的,也就只有这位二大爷了,您就不能不说吗?
夜晚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嘴里还倔强的说道:“哪有,大姐姐就知道冤枉人。”
恩,这个可以有,回去就上折子,拍马咱就跑,斗不过尊贵的皇帝陛下咱跑还不行吗?
这样一折腾,王子墨哪里还能计较,只得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话,然后提着已经花掉的圣旨郁闷的回宫了。
这回皇帝陛下下旨,他就觉得这夜府不能去,因为即将就到赏灯斗彩大会啊,这么多姑娘都想要进宫,那肯定是要用尽手段。这夜府可是有三个年龄到了的,这不更是灾难集中地。
对,王子墨这老狐狸,为了表出一副老谋深算,深不可测的模样,总是喜怒不形于色,一个字,装!两个字,再装!三个字,使劲装!
心里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王子墨大人顿时淡定了,从从容容的迈着四方步走了出去。夜晚听到这加重的脚步声,故意当做才听到,回过头来一看是王子墨,忙站起身来蹲身行礼,“臣女见过王大人,大人您还好吧?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
王子墨竟是甩袖而去!
严喜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趋吉避凶的本事,专属太监的第六感强大啊。
幸好幸好,谁也不知道什么,各自算计各自的。
还在屏风后面的王子墨恰好听到这话,一时间那抬起的脚就有点落不下去了。嘴角忽然抽得厉害,这个夜二姑娘……说她什么好,还真是傻得可以,自己亲哥哥都被人算计到这份上了,她居然好把人家当成好人,还害得自己遭了池鱼之殃,大冷天的被逼着洗了一回澡,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夜宁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衫已经换过了,果然如夜晚所想,黎氏不过是当着王子墨的面做一个面子情,只是给夜宁准备了衣裳,却没有准备大氅。刚落了水,即便是换了衣裳,吹了冷风也要大病一场。黎氏果是没安好心,夜晚一步走到夜宁的跟前,泪眼汪汪的凝视着他,又唤过早就回来的冬晴,从她手上拿过石青色暗纹的银鼠皮大氅给夜宁披上,嘴里还说道:“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要是母亲看见了又会责怪你了。”
夜晨并不知道自己被人青眼有加的看上了,夜晚要是知道王子墨的决定,估计也得气的吐一口老血。
越想夜晚的脸色越加的沉凝,浑身上下便有一种极端压抑的气势喷涌而出。而这股气势正是前世的郦香雪所有的,这一世的夜晚是从没有释放过的。
公瑾严明?
王子墨嘴角抽了抽,瞧着人家这总管当的,好想知道自己一定会没事,还能捞个座位,抱着手炉取暖。这手炉的温度刚刚好,显然是提前就烧了起来,随时取用。王子墨看着严喜的眼神越发的深幽。
很显然,眼前这位‘二’姑娘,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些的,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能有千百种办法整治一个人的。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莽夫,会做出这种粗俗卑劣直接处罚人的事情的!
王子墨哪里知道自己是严喜算计下的附赠倒霉品,只当自己不走运,今天就不该进宫的。听到皇帝陛下的话,扑通一声跪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严喜一听皇帝这话,立马屁颠颠的十分狗腿的给王子墨搬了一把凳子,又火急火燎的抱了一个大大的手炉塞进王子墨的手里,从头至尾严喜的行动十分的迅速,暖炉都是热热的。
英明睿智能掉水池子?
王子墨顿住脚,却没有回过身,只是说道:“微臣没什么可说的,在皇后娘娘的事情上,我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不是那等心狠手辣,阴毒自私的人。你为了一个甘夫人居然将她打入冷宫,你可曾想过你们夫妻十载,是她一直不离不弃在你身边,即便是最艰苦的时候,她都没有抱怨过一句。她是谁?她是郦家的女儿,郦家的女儿用得着这样委屈自己吗?微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孝元皇后愿意,郦家的女儿跺一跺脚,这朝堂都得抖三抖,可她从没有过。”
“王爱卿,你这趟差事办的真是好,不仅毁了朕的圣旨,还让自己灌了一肚子冷水,什么正事没办成,结果灰溜溜的回来了。你说朕该怎么处罚你才好?”慕元澈乍闻此事,先是惊愕,进而怒涌,平息过后反而镇定下来,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实在是不怎么好看,阴森森的,让人背后生凉。
王子墨的眼睛望着前方虚渺之处,声音也有些幽幽的,带着伤感,“她说我不仅是郦家的女儿,我还是元澈的妻子,哪有丈夫在外受苦,我却在京中安享富贵的。他在哪里,家在哪里,天涯海角也随他去。我当时倍受感动,我觉得大哥你娶了这样的妻子真是福气。当时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若是将来他得登御座,坐享天下美人,届时你已红颜迟暮,又该如何?”
(bsp;几个成语又把慕元澈郁闷了一回,狠狠地瞪了王子墨一眼,无奈的说道:“行了,还跪着做什么,真当自己是铁打的水池子里没呆够?”
姑娘……好可怕……
一旁的王子墨瞧着着一幕,这个夜晨不简单啊,三言两语的就拿捏住了夜晚的弱点,让她转移了话题不再痴缠着夜萱的事。还在自己面前提及了黎氏的慈母之心,还同时表出了她自己的姐妹情深,亦不会让夜晚怀疑,还能让夜萱无法怨恨。
“大人,我三妹妹真不是故意的,您别生她的气了……”
晚着的眉喘。黎氏话一出口,夜萱的脸色就白了白,跪着的身体都有些不稳了。
可悲!可叹!
夜晚顿时有些头疼,这下好了,圣旨掉进水里泡了汤,宣旨的大人也被管了池子,还有她大哥,这么冷的天不要冻坏了身子。
正在王子墨努力安抚自己的时候,就看到夜晚朝着夜晨走了过去,低声说道:“大姐姐,三妹妹挺可怜的,这天冷路滑的一个不小心摔跤也是有的。你看看王大人都不在意了,你就替三妹妹在夫人面前说句好话,饶了她这一遭吧。母亲温柔高贵,又最心善怜人,一定不会怪三妹妹的是不是?”
“回皇上的话,微臣还没有老眼昏花。夜二姑娘的确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像她这样纯真的的确不多了。”王子墨就是想不通,尊贵的皇帝陛下好像对这位夜二姑娘误会破深啊。
严喜,小心肝一抽,王大人,您保重!
昨儿个偶遇司徒镜,两人相对饮酒,还听那宛若谪仙清透如玉的男子诉说着自己的情殇。他不知道司徒镜喜欢的是谁家女郎,但是听着他哀婉动人的声调,平白的让人也徒增烦忧,昨儿个好了好大一坛酒,结果今儿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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