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同时,在这里就算居住了十几年的人,都没有见过他的样貌,一直都知道里面有人,但是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没有人看到门打开过,至少白天所有人经过都没有看到过,更不曾看到有人进去,就算偶尔有人敲门询问一些事情,也只是能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通过门铃传出来,这样的情况从十几年前开始的,具体年份他们也都不记得了,一直持续到了今天,除了知道他是一个老人,整个小区的人对他的身份都是一无所知,这个也成了“澹园”里居住了一定年限的老人口中的话题之一,每次一群老头老太在楼下聚集着侃大山的时候,总会不经意提到这个别墅中的老者,总会去想着他的身份。
他是一个老人,他还活着。
就在今天,一直关注着这个别墅的老人们在晨练的时候突然发现,它篱笆的门打开着,像是有人出去了的样子,看到这一幕可是让这些本来就无所事事的老头老太瞬间有了话题,每个人都在猜想着,晨练也是莫名的持续了很久,所有人都盯着那个门口看着,想要看看到底有谁会进去,心中也是不禁有了一丝激动的感觉,每个人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个意思,一个埋藏了已经有十几年的谜底,就要被解开了。
用名侦探柯南里的话说就是,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可是他们一直等到十点多,太阳已然上升到了中央,还是没有看到门口有什么动静,一个老头不经意的一句“十点半了,我得回去做饭了,忘了去菜场买菜了”,让所有人都是惊动了起来,这才想起,他们都得去菜场买菜,到了中午时间,上班上学的子女都要回来了,再不去弄就来不及了,所以瞬间就是作鸟兽散。
谜题,终究还是缠在他们的心头。
也就在他们走后的不久,一辆宾利悄然从别墅的篱笆开了进去,从车里走出了两个人,年轻人手里拎着不少东西,看上去也是从菜市场刚回来的样子,新鲜的蔬菜还有肉都有,还有烤鸡烤鸭这样的凉菜。
走下车,年轻人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环顾着四周,眼神带着点恍惚,喃喃道:“有十几年了吧。”
放下手里的东西,年轻人走到那个已经破损不堪的摇椅跟前,抓着两侧的绳子,轻轻的摇晃了下,看着已经不再适合他坐上去的椅子,思绪飘的很远很远。
跟着他一起下车的是一个半弓着腰的老者,鬓发已经花白,走路却不见丝毫的蹒跚,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提着一大袋子的灌装啤酒,很是健硕的脚步,走到了年轻人的身后,看着年轻人的背影,老者的眼眶有点湿润,就这样看着他说道:“少爷,老奴记得,今天是十三年零七个月十八天,那天正好是小姐的生日,一晃少爷你都那么大了,只是小姐她……”
说着说着,老者的声音哽咽了起来,年轻人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七叔,放心吧,娘当年失去的东西,谁也夺不走,以前是娘大度,不想和他们争,现在娘不在了,我会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欠娘的都拿回来!”
老者看着这个日益长大的少爷,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少爷,我们进去吧,外面风大。”
这个季节,哪儿有什么风,只不过老者看着年轻人似乎陷入了回忆,想将他带出来所以故意这样说的,年轻人听了这话摇了摇头笑了笑,嗯了一声。
老者于是带着年轻人走到别墅的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让年轻人走了进去,然后跟着进去将门再次关上,除了花园里的那辆宾利,其他的一切和以前还是一模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上官紫嫣来的时候是半小时之后,到了这里发现叶一哲如老僧坐定一般坐在那里,在她一打开门走进来就是睁开了眼睛,看着叶一哲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叶一哲毫不在乎的说道:“是我来早了。”
换做是任何人在这里,都不会说是对方来晚了这件事,男人一向自诩大度,对于略微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叶一哲更是如此,就算是上官紫嫣真的来晚了,他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确实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为了验证这一点,他说着的同时还将手机打开,把时间故意放在上官紫嫣的面前给她看了看,显示自己没有说虚话,确实是他来早了,看到他的动作,上官紫嫣噗哧一声笑了,心里对叶一哲的好感直线上升。
叶一哲却是一时愣住了,他发现当上官紫嫣毫无防备的笑着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虽然不是那种校花级别的,但是也是很耐看的那种,轻微翘着的嘴唇,没有过于夸张的表现方式,丝毫没有很多女孩的做作感觉,仿佛在她的面前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一样,那双眼眸很是清澈,这样晶莹的眸子叶一哲至今只在萧雨灵身上看到过,甚至萧雨灵还不如她。
“我们开始吧。”叶一哲招呼着上官紫嫣坐了下来,上官紫嫣则是发现,当她坐下的时候,叶一哲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不是故意,而是一种不自觉的流露,注意到这一点的她暗自上了心,端坐到了他的跟前,静静的说道。
第九十五章 失败
在上官紫嫣还没有来的时候,叶一哲已经将棋盘摆好放在了那里,所以她一开口,便是径直的动了起来。
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上官紫嫣先手。
很标准的炮二平五开局,叶一哲也是马八进七回上,初始几步根本看不出任何布局上的东西,如同小学生下棋一样。
象棋和围棋不一样,象棋就那么多的棋子那么大的棋盘,动来动去就那么几步棋,没有围棋那种给人以运筹帷幄的感觉,可以享受自己布置下了星罗万象,最终让对方的长龙毁灭在手中的快感,象棋则不会,尤其是中国象棋,阶级分明的棋子,每个棋子都是各司其职,根本无法逾越,每个棋子也都有自己的下法,对于新手来说只需要记得每个棋子的规则就可以,然后不停前进就可以,所以入门要简单了许多。
这个也是为何上官紫嫣要选择象棋的缘由,在华夏,会人最多的,终究还是中国象棋。
只是几步之后,叶一哲便是暗自心惊,上官紫嫣的棋路和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大开大合,杀气冲天,根本就不像这个女人能够下的出来的,或者说是,根本就不像一个女人可以下出来的棋路,无时无刻不在攻击,就算拼着自损八百的情况,也要与叶一哲同归于尽的样子。
而反之,叶一哲则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一直在防守,让上官紫嫣的攻击仿佛打到了棉花上一样,根本无从下手,一时之间,竟然谁都奈何不了彼此。
但是就算这个样子,两人在几乎没有任何思考,都是瞬间落子了有二十手左右的时候,两人的车马炮,都是只剩下了一个,让叶一哲暗呼一声坑爹,因为这丢失掉的车马炮,都是两个人拼子拼掉的,他很不喜欢的下法。
他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无良师父天天与他对弈的时候,每种风格他都碰到过,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下法竟然是从一个如此恬静的女子手下下出来的。
招招紧逼,步步惊心。
心中大呼失策的同时,也是更加小心翼翼,象棋最主要看的是你有没有计算下一步甚至下面十步的心理,当别人还在为下一步考虑的时候,你能够想到十步之后的所有情况,那么你基本上就赢了,当然,对高手来说,那就不只十步了,而且棋子越少,越好计算。
上官紫嫣抱的就是这个打算。
自从她知道了叶一哲的成绩之后,虽然并不在乎,但是还是认为叶一哲的逻辑性思维比她要强上不少,但是当棋子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看缜密度了,这一点也是她自认为擅长的地方。
果不其然,叶一哲在思考这手棋有了两分多钟的时候,悄然将马轻轻的上移了一步,上官紫嫣则是不经意露出了一丝微笑,直线将车推到最下面,两个字轻轻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将军!”
叶一哲微微皱眉,这招棋虽然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在他看来,上官紫嫣不是那么心急的人,虽然她一直表现的攻击性很高,不过从之前的攻击性中,一直能够看出她实际上是小心翼翼的,每一个换子都在她的意料之内,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惊喜,这样直接下来将军对于新手来说是会这样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是不会这样走的,没有意义的将军,来来回回根本影响不到大局,有效步骤,他们更看重,而不是将军了几步。
只是一个回退,就是将这一子给回避掉,上官紫嫣却没有放手,炮从侧面直线而下,再次轻呼一声“将军!”
被这两下弄的莫名其妙的叶一哲,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车从前方战场撤退了回去,想要逼迫上官紫嫣的炮离开,下过象棋的都是知道,让一个炮在最下方时刻威胁着自己,那是很危险的事情。
对叶一哲的回防,上官紫嫣不管不顾,将马推了下去。
叶一哲刚想吃掉她的炮,骤然发现,她只要用车向前推进,那么他就是死棋,暗叫失策的他只能将这招臭棋埋怨在自己的不小心之上,将拿起的棋子悄然放了下来,低下头说道:“我输了。”
脑海里却在回忆着整个棋局,他才震惊的发现,之前的每一步都被上官紫嫣计算过,上官紫嫣不曾注意到叶一哲已经对她刮目相看,轻柔的笑道:“要不再来一局?”
叶一哲点了点头。
第二局上官紫嫣改变了打法,不再横冲直撞,虽然依旧下棋如风,仿佛不带思考的时间,但是叶一哲面对她的时候思考的却更多了许多,在下了二十手左右的时候,叶一哲一摊手,弃子投降。
不甘心的叶一哲张口就说道:“再来。”
上官紫嫣却是摇了摇头道:“再来多少你都是输,你的心境已经破了,如果你一直保持第一局的平静,也许你还能赢,现在的状态,不可能。”
叶一哲却不理会,径直的将棋盘摆好,先手出手,用炮一路直接打下去,将上官紫嫣的马给打掉,上官紫嫣一看,一愣,不再留手,眼神清澈看着棋盘上的一切。
这次果然如同上官紫嫣所说的那样,叶一哲还是输了。
而且比上一把更是迅速,一个很简单的破绽,就是将叶一哲给击溃。
见叶一哲还想布子,上官紫嫣按住了他的手,看着双目已经有点泛红的他,摇了摇头,决然的眼神表露了她的意思,叶一哲却是一把抽开,继续他的动作。
“够了!”
上官紫嫣冷然说道,狠狠的拍了下棋盘,盯着抬头的叶一哲说道:“够了,输赢有那么重要么!”
“有!”
叶一哲双眼已经变得通红,让上官紫嫣都是禁不住退了两步,只听叶一哲大叫了一声就是声音低了下去道,“有的,有的……”
叶一哲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官紫嫣心中虽然起了些许不忍,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疑惑,在她看来叶一哲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还有隐约产生的一丝真正的看不起,将输赢看重成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她尊重的,只见她一把将所有的棋子都是扫落在了地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实力不够就是不够,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实力足够我欢迎你来报仇,你现在这个样子,反而更让我鄙视。”
叶一哲沉默。
过了半饷,他突然抬头,咬紧的嘴唇已经渗出了血迹,浓重的呼吸声,在这个本来就空荡的房间甚至产生了回音,握紧了拳头,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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