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怒,狠狠瞪着来人,“你既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对我无礼?!”
男人听了,一笑,却仍是放开了她的手。
倪筝脱了桎梏,迅速后退,坐起身来,又极快地整了整衣服。
男人勾起一抹邪恶的笑,“什么身份?易少夫人?”
倪筝冷哼。
“如果你真是易少夫人,会认不出自己的丈夫?”
倪筝被堵,狠狠瞪他。
“我这是有意放过你的,不然,恐怕我今天就是上/了你,你还不知道进去的男人是谁。”
“你!”倪筝听他说话放肆下/流,不由大怒,抬手就要往他脸上扇去。
手再一次被人握住,这一次,对方似乎不耐烦了,狠狠一甩,将她连人也甩了开去。声音冷凝,“不要在自己欲/求不满的时候在我面前装圣洁。易辛不喜欢人装,我也不喜欢,你如果看上的不是普通男人,那就得自己做些功课,不要想着用勾/引普通男人的手段来勾/引我们。”
“你知道易辛,你还敢对我这样!”倪筝怒道。
男人一笑,伸出漂亮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她就要狠狠打开他的手,却听他道,“我是易风尧。”
在空中的手有一瞬间僵硬,转瞬,仍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一笑,放开她,“我看上你了。”
倪筝偏开头,冷道,“尧少,玩笑一个晚上一次就够了。”
易风尧耸耸肩,只道,“我和易辛一起来的,进门就看到美女在买醉,勾起了我的兴趣。易辛说,没关系。”
“他真这么说?”倪筝声音不自觉躁怒。
易风尧一笑,“你觉得,如果他对你还有什么想法,我敢这么对你?”
彼时,易辛已经将上来的酒全部喝光,和元深出了酒吧,元深道,“辛少,稍等,我去取车。”
元深话刚一说完,眼前的身影一晃,他本是反应极快之人,这时迅速伸手,刚好将接住易辛倒下的身体。
易辛闭着眼,已经昏过去。
元深大急,“辛少,辛少!”
新珩初步看了一通报纸之后,在众多职业里筛选一番,投了简历,第二天就有两个面试。
她本身资历极好,要求也不高,唯一的要求只是对方朝九晚五,让她一天有固定的时间在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可以不要有那么多的时间胡思乱想。
早早地出门面试,第一个,是一家小型外贸公司,文职翻译。
招聘的直接是经理,看了她的简历,问,“新小姐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做同传了?”
新珩认真地想了一下,道,“因为不想做了。”
经理脸上微僵,又问,“结婚了吗?”
新珩又想了一下,看了看经理,道,“有老公了。”
经理脸上微微失望,“那这样就不太好了。”又问,“有孩子吗?”
新珩摇头。
“嗯,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经理点头,“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专注在业绩上。”
新珩突然站起身来,轻声道,“我突然觉得这个工作不适合我,抱歉,打扰了。”
于是,第一个面试,新珩将公司pas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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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别离后(2)(4000+)
第二个面试,是大集团,行政助理。
新珩出门之前还特意google过,该集团总公司在英国,是这两年才进驻b市的。确定和那人没有关系,她这才放心地过来面试。
只是临到了场时,那盛大的场面却将她大大惊了一下。懒
面试大厅外间,一水儿的姑娘小伙儿,男的俊女的俏,女的补妆,男的练笑,个个摩拳擦掌的模样让新珩一度怀疑自己这是来应聘国家高官的。
在她的印象里,助理就是个打杂的,更遑论是个第二助理。她投简历的时候就已经注意过了,职位好的,像什么主管啊总监啊肥差啊那种一看就会有许多人去竞争的,她默默绕道。不想,挑了这个还是有这么多的人。
她有些无奈地坐下来。
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到她,面试官竟然有五位,场面颇为正式。
居中那人是个女人,头发梳成了干练的髻,妆容精致,看不出任何瑕疵,也看不出年纪,但那眼神,新珩猜测了一下,应该是和田静一般的年纪。
新珩坐下来,对着几位面试官微微一笑。
居中的女人看了新珩的简历,问,“新小姐资历不错,b大毕业不过两年,就已经做了三年的同传,我能问下你为什么突然要来应征这个职位吗?”
虫
又是这个问题。。。他们到底在怀疑什么?怕她是因为恶名昭著被踢出行业的?
新珩道,“因为想要在正式一点的场合工作。”
“你的意思是,大型国际会议不够正式?”是那女人身旁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发的问。
新珩摇头,“不,我的意思是,想要朝九晚五,每一天在固定的时间里都有工作。”
女人问,“你知道这个职位,工资并不高吗?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及你过去一场会议。”
“我知道。”
“那你知道这个职位的工作内容吗?”
新珩想了一下,虽然她在网上看过各种描述,她记忆力甚好,也记得,但这时她实在是开不了那个口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背出来。
最后,她索性放弃了,直接回答,“我知道,打杂的。”
第一助理或许还能真有点技术含量,但是该公司招的是某主管的第二助理。在新珩的印象里,第二助理真的就是买买咖啡,发发文件用的。
虽然是这样,但她的话刚一出口,便见眼前的五位齐齐僵硬了脸。
新珩心中一叹,看来她得回去等通知了。
却不料,对方还没开口让她走,她自己的手机倒先响了起来。她电话甚少,自从离开那人之后,许多天来,除了让她去面试的两通,再没有人联系她。所以她也就没有费心地在进门之前关机。
这时却响起了来,她尴尬极了。
慌忙拿出来,原打算按掉,却在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身体一僵,愣在原地,手指已经动不了。
手机铃声在面试大厅里响彻,五位面试官个个脸色不好,居中的女人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道,“新小姐,是需要我们出去吗?”
新珩这才一惊回神,转头,见到五张鄙夷的脸,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离开。”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只是出了门,她的手机也仍旧在响,又惹来其他面试者或惊讶或同情或不屑的眼神。
新珩心中苦笑,迅速往电梯走去。这时周围没有人,她方才一狠心,将电话按断。
是那个人的号码。
原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又更加激烈地动荡起来。
新珩自嘲一笑,按下电梯下楼。
刚出了大厦,在见到前方正看着她的人时,心中顿沉。
不躲避,直接走上前去,冷道,“他竟然派你跟踪我!”
等在大厦之外的男人,一身严谨,是元深。
他朝着新珩微微颔首,道,“少夫人误会了,辛少并不让我来打扰您,是我自己背着他来的。他并不知道,因为这时他正在医院,刚才给您打电话的也是我。”
新珩听到元深说医院两字,心中一急,几乎就要问出口,他怎么了?却仍旧只是紧了紧拳头,绕开眼前的男人,径自走开。
又迅速被人挡住。
元深动作极快,拦住新珩就道,“少夫人,去看看他吧。他喝太多酒,胃出血。”
说不清为什么,原以为对他,她什么念头也留不下了,却仍是在听到他胃出血时,心抽得很痛。
“胃出血,”她故意再念了一遍,故意以不屑的口吻,不知道是为了说给元深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去找风扬吧,不是什么大病,并不棘手。就是真棘手了,我也不是医生,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新珩面无表情地就要走开,却又再次被元深挡住。
第一次,元深将对新珩的厌恶悉数流露出来,狠声道,“新珩,你有没有心!辛少这么对你,你非但不知珍惜,还一次又一次不领情,现在他为了你喝得胃出血,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你真是无情无义!”
新珩冷笑,瞥向元深,“是我让他对我有心的吗?我有得选择吗?从一开始,就是他逼我的!辛少他的心意太高贵了,新珩高攀不起,你让他早日收回去吧!”
“你!”
新珩静静看着元深额上冒出的青筋和眼里的愤怒,那一刻,她却并不害怕,反倒是颇有闲情逸致地在想,他会不会动手。如果真动了手,她是应该默默承了呢还是该去找那人讨个公道?
她这样想着,自己就笑了出来。又惹得眼前原本就暴怒的男人更是狂动,新珩甚至能听到骨节作响的声音。
她却仍旧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元深。
好在元深做事总还有点分寸,没有真的对她动手,只是红了眼,狠狠警告道,“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去招惹他!”
说完,留下嫌恶憎恨的眼神,便暴躁地转身离开。
新珩站在原地,看着元深愤怒的背影,眼里彻底失去神采。
这辈子。。。
会很难熬吗?
医院。
元深轻手轻脚地进入病房,病床上原本闭着眼的男人,这时猛然睁开眼来,看了他一眼。元深心中顿时就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又听得他问,“怎么,她不肯来?”
元深心中一凛。他明明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出去的,也已经很小心地没有露出任何的端倪,这人却还是能一眼将他看透。
“我记得我上一次就告诉过你,下不为例。你是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吗?”
元深忙道,“对不起,辛少,我并没有去为难少夫人,我只是去告诉她,你病了。”
元深说完,半晌,空气里没有声音。房间里这时有三人,易辛、元深、为易辛检查的风扬,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只听得易辛淡淡问,“她说什么了?”
元深犹豫地看了风扬一眼,风扬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元深心里一狠,便如实回答了易辛。
那话无情,元深不忍。可是,元深也矛盾地希望易辛能早日认清那个女人的无情,心里有了准备,便不会枉付出真心。
尤其是新珩,她不值得!
却不料,易辛听了却并没有动怒,反倒轻轻一笑,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元深欲言又止,风扬淡淡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离开。
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拳头握得太紧,手背上插着的针管里回了大段的血。
男人原本俊美的脸上,此时的笑,几乎扭曲。那笑里,混杂着太多,绝望、心痛、无力,还有狂乱。
他知道元深会去找她,他没有阻止,私心里,何尝不是隐隐期待着她仍旧心疼他?希望她能让他再见一面。他对她承诺,除非她主动来见他,否则,他绝不打扰她。
可是,她刚刚一走出他的视线,他就后悔了。发了疯一般地后悔,想要见她,想要抱她。每一次想她,每一分思念,都将他折磨得几近崩溃,想她,却无能为力,矛盾撕扯着神经,让他疼痛到不能忍受。
喝酒、醉死,为她。而她,却似乎早已断了对他的念想。
他最终放了她,并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爱她。她说得对,如果真的爱到了极致,愿意用生命去爱,那么,便不会吝于给她自由。
就是在她坐在雪地里,亲吻雪雕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对那个他用生命去爱的女人,他愿意给她一切,包括自由。
他让她离开,是因为爱她;可是似乎,她离开他,却是因为对他,不复有爱。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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